更是说道,阿滢不过被长公主才认领回去,毫无规矩的一个人,
别说懂什么,诗词歌赋,听说先前还与傅景麟青梅竹马,那不过也就遮羞的话,
归根到底就伺候傅景麟的下人,哪里懂得什么诗词歌赋,自然没有什么可说的。
听说京都那间生意很好的糕点铺子,就是她的,看来穷怕了,一心往铜臭味去了,
可就长在皇城里的公主就不一样,从小金枝玉叶变,学的就是大家闺秀该读的书,
哪一点比不上,那流落在外如今刚被认回去,不太能上得了台面的长公主家的女儿。
盛如直清楚,这些事他不好开口提起的,
阿滢才成婚,需得不少时间找出最合适的相处之道来。
“慢点吃,慢点吃,前两日让人送来了几条新鲜的鱼,没让厨房里的人蒸着吃?”
阿滢像是许久都没吃上过,从泸州新鲜来的鲈鱼,吃起来就有些急了几分,
旁边的盛大人,一手剥虾,一只手给她剃鱼刺都有些来不及。
长公主便把元时递给一旁的樱谷,她坐在阿滢的旁边,也剥虾来。
“有啊,只是我每吃上一次,元时也要试一试,忍不住扯我的胳膊,让樱谷给他抱去外头也不行,就耍赖的哭闹,不掉半颗金豆豆呢,”
阿滢说起元时这个鬼灵精很是无奈,这还不会说话呢,就骗不着他了。
说着,让盛大人跟长公主看一旁,被樱谷抱着的元时,
他此刻正歪着小脑袋往这边瞧呢,哼哼唧唧,脸都涨红了,想要往阿滢隔壁这边伸手。
“这你可现在不能吃,长大后也不能多吃,大夫说你吃了鲜鱼,有轻微中毒,到时候全身发痒抓破皮,那可就不好看了,”长公主点着元时的鼻头,好笑道,
比起关注元时,长公主更愿意同阿滢说起话。
“一会儿回去把鱼给带回去,让厨房蒸了,等着傅景麟回来,同他一起用饭,”
“看看他是什么意思,好好说,夫妻吵闹常有的,把事情整清楚,吵闹避开只会越发的乱。”
长公主剥了虾,直接递给阿滢的嘴边,她倒不像侯夫人待傅景麟那样,说话有几分弱意,
阿滢在长公主这里,她很在意阿滢的感受,方才阿滢进屋时,她没见着阿滢委屈样,
想着或许这里头有他们做父母不晓得,不如让两个孩子再交心地谈一次。
“外头的那些话,先不用在意他,有我跟你爹爹在,谁也不能欺负你,”
“就你皇帝舅舅也不行。”
“娘亲……”
即便阿滢心里不觉得委屈,可娘亲与爹爹两人都为她考虑着,
她不免的还红了眼眶,她想过,自己有几分气性的回来,
或许爹爹和娘亲也会问起,她怎么突然就回来?
或许外头的那些话,娘亲与爹爹都晓得了,更想过爹爹会劝她回去。
让她不要与傅景麟有争气性,要体谅傅景麟在朝为官,也有重压大的时候,
可没想着,父亲给她剔鱼刺,给她剥虾,娘亲显然知道七公主同傅景麟的事,
很自然地让她同傅景麟说个清楚,也给了她底气。
“好了好了,都是元时的母亲了,还跟个孩子似的红了眼眶,我倒不笑你,就怕往后咱们小元时晓得自己家的娘亲,还爱哭鼻子,怕你在他面前会难为情,”
“想哭怎么了,就算以后阿滢七老八十了,我还在,她永远都是我盛如直的宝贝女儿!”
盛如直梗着脖子说道,他眼里有了温情出现,
把鱼刺挑完后,放在阿滢的碗里,示意她赶紧吃。
“阿滢做得对,有委屈就回来,自个儿憋着算什么,你有爹,有娘,就能当你最后的靠背,咱们家不兴那一套,什么受了欺负自个儿闷着!”
“别说他娶不娶什么公主,他傅景麟开了口,说他要娶,行,只有休夫书!”
“那你就是觉得,阿滢来了不回去,等着傅景麟上门来认错,”
长公主的眉眼挑起,阿滢那双水盈盈的眸子,就跟长公主很相似,
阿滢多得几分妩媚,而长公主却凌厉许多,给人威压足。
“回来了自然要在家里多住两天,怎么了?他佩靖侯府没有阿滢在,饭不吃了?那以往阿滢没有去佩靖侯府的时,他们怎么活的?喝风喝水?!
盛如直总觉得,阿滢在佩靖侯府受了欺负才回来,
一条鲜鱼吃得这么开心,要佩靖侯府的人对阿滢好,哪会这个样子!
“你这个想事就看表面的老东西,我无话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