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家带口,马车慢慢远离,东沂乡被抛在身后,越来越远,直到看不见了,那些跟着送他们的流民才渐渐散去。
这一去,不知有多远,他们身上那点粮食根本没法跟着同去潮城,只能返乡。
可能看见邵寂言从大牢里出来,他们已经非常高兴了。
知道邵寂言要去潮城当官,更是艳羡那里的百姓。
“他们有福咯,邵公一去,生活肯定就好过起来了!要不是老头子我年纪大了,去了也是拖累,我真想带着你们跟着邵公同去啊!”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依依不舍地看向远方,他儿子哭笑不得,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他爹活的岁数这么大了,什么苦头都没少吃,可还真没见过他对哪个人这么推崇。
当儿子的不好说什么,只能委婉道:“爹,你不知道,潮城那地方听说可邪门了,老百姓穷的可怜,还有倭寇,我听人说,读书人没几个愿意去那里当官,说不定邵公也搞不定呢。”
“呸!他们不愿意,是因为他们想从老百姓手里捞油水!又不是为了让那里的百姓过的更好,自然不愿意去,可邵公是那样的人吗?你把他们二者放在一起,都是对邵公的侮辱!”
老头子把拐杖敲的震天响,儿子只好迎合道:“对,您说的对,邵公一定能够马到成功!”
寒冬腊月,冰雪未消,一路上严寒难耐,一不小心就会生病。
苏蔓这些大人都受不住,更别说月牙还小。
除了月牙,随行的还有六个孩子,都是自愿跟随邵寂言同去潮城,把孩子也一同带去,其中就有李三的女儿虫儿,赵阳的妹妹小不点。
女眷们在一辆大些的马车里,整日燃着炭火,可还是耐不住冷。
月牙生病,路途自然就耽搁了,他们在附近一个城镇停下歇脚,给月牙看病。
苏蔓抱着月牙,月牙在她怀中,小脸烧的通红,这一病就是两天时间。
邵寂言和苏蔓心急如焚,许冲也劝道:“要不然先问夫人和小姐留在这边,待潮城局势稳定,或者开春之后我再来接夫人呢?”
邵寂言心中有些迟疑,房中苦闷,他借口出去走走,顺便想这个问题。
不能把苏蔓和孩子放在这里,不然那些对他虎视眈眈的人说不定会做些什么,可带着月牙赶路,小孩子身体弱,很容易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