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雨眠听闻,呆滞地睁开眼,她不敢相信,眼前明明昨日还在田敬先面前讨巧卖乖的女人,竟会有如此狠辣决绝的一面。
月月见她之模样,嘴角轻翘,嘲讽一笑,“这段时间里,我百思不得其解。”
“像你这样的洛京仕女之首,怎么会爱上田敬先呢?”
“甚至一副不想与我共享他,暗戳戳拈酸吃醋的小模样。”
“哈哈哈哈,太好笑了,我怎么会看得上那种恶毒小人?”
月月捂着肚子,也不知是痛的,还是被庄雨眠逗笑的,“你可知晓,我家上下九十余口,是怎么死的吗?”
她正色起来,“我家本为商贾,在京郊做着玉石贩卖的生意。”
“而田敬先掌诏狱,私设黑牢,招了一堆小混混,专抓略有薄产的平民严刑拷打、污蔑定罪,然后捞尽财产。”
“他看上了我家玉石,于是将我爹拷打至死。”月月望着从窗棂纸间,泄出的一丝天光,“我奶状告京兆尹,被拖去活活坑杀。”
月月流下血泪,“田敬先怕我家断他财路,便在一个夜里,派了手下混混伪装山匪,杀尽了我家上下九十余口。”
“我千辛万苦活下来,又忍辱负重改头换面成了他的妾室,就是为了今日这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