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听刚眨了下眼睛,季砚执咬着牙强压嗓音道:“就他那淤泥脑袋,你听他的?我就说你这种性格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原来是始作俑者是他啊?”
季听微微叹了口气:【你别这样说,沈先生是个好人。】
季砚执冷笑出声,“他是好人?他要是个好人能给你出这种损招?你那小脑袋瓜那么聪明,就想不出别的办法吗?”
【我想不到。】季听眨了下眼睛,【你也很聪明,不然你说一个。】
“我,你……”季砚执被反将一军,憋了半天也没说出来,索性又变回了袋獾样:“我发现你每次不能说话的时候都特别能跟我顶嘴,敢情你把我弄过来,就是为了气我是吗?”
季听看着他,屏幕上缓缓蹦出一行字:【你想不到,因为如果换成是你,你也会这么做的对吧?】
季砚执的耳根瞬间烧了起来,马上要坐不住时,屏幕上又跳出了两行字:【还是我想错了,你其实没有我想见你那样想见到我?】
“什、什么想不想的!”季砚执脖子已经快红透了,蹭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找医生给你打针,打最疼的针。”
季听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唇角很浅地挽了下,强撑了一天的精神松懈下来,昏昏沉沉地闭上了双眸。
季砚执从病房里一出来,就被门外的看守拦住了。
“季先生,请你……”
“让他出来吧。”廖局长站在监控室门口,说完这几个字,抬脚走了过来:“怎么样,季听肯接受治疗了吗?”
“嗯,你马上让医生过来吧。”说罢,季砚执又要再回病房去了。
“你等一下。”
廖局长叫住了他,季砚执回过身来,廖局长又郁闷地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了一句:“你看是我让人在病房里给你再弄个床,还是你白天陪护,晚上出来住?”
季砚执连想都没想,“搬个床吧,谢谢。”
廖局长吐出一口气,一副无可奈何地又不得不同意的表情:“行,我一会儿就让人安排。”
季砚执回到病房没多久,医生们就来了。
一进来,一名医生就把几个输液袋挂到架子上,另一个戴上医用手套,接着就把季听身上的被子掀开了。
眼前猝不及防出现的画面,像是一个浪头猛地砸在了季砚执的脸上,他猛地怔了怔,下一秒视线急忙移开。
可哪怕他看不到了,胸腔里的心跳也震如擂鼓,连耳膜都跟着躁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