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我远点,我不想看见你。”他恶狠狠地说。
霍时修只好往后退,退到桌边,“当儿马上就把药送过来了,你喝完就会好一些。”
“不用你管,我死了都不用你管,反正是要和离的,我死了岂不是更好?”说完之后温晏自知语失,连忙咬住嘴唇。
“这种话不许再说了,”霍时修语气忽然冷下来,“那样的病痛都撑过来了,小王爷,你要好好活着。”
温晏忽然又想哭,这人只会招惹他哭,可鼻子才抽了两下,他忽然觉得不对劲,犹豫了片刻之后他猛地拉起被子,一抬头就看见自己丑陋的两条腿。
全然光着,只剩一条亵裤。
“谁允许你脱我裤子了?霍时修,我恨死你了!”
他想抡起旁边的瓷枕往霍时修身上砸,可摸了个空,这才想起来,这玩意昨天就被自己砸了,手头上无物,他只好拉起被子蒙在脸上,然后隔着被子大骂霍时修“衣冠禽兽”,“厚颜无耻”。
霍时修又平白多了两条罪名,不敢反驳,只能无可奈何地看着。
温晏闹了一阵子很快体力不支,勉强喝完当儿熬的药,倚着枕头就睡着了,霍时修在床边看了他好一会儿。
“少爷,蕙娘姑娘送来一瓶药,说是能缓解小王爷的骨头疼。”成蹊递上一个葫芦状的瓷瓶。
“蕙娘精通医术,她给的自然是好的,”霍时修接过来,但又迟疑地放回到成蹊手中,“若我给小王爷,他定不肯吃,你还是交给当儿,让他想办法骗小王爷服下。”
“是,少爷,您昨晚一晚没睡,要不去厢房躺一会儿吧?”
“不用,我在这里陪着小王爷,等他醒了我再走。”
温晏完全好转已经是两天后了,终于能下床用膳,虽说是大病一场,但他的精神倒是比以前好了一些。只是温晏生病痊愈的消息不知什么时候传了出去,许多京中的要官都来看望,闹得温晏头疼,这才亲眼见识了霍家的权势显赫。
“当儿,这次大夫开的什么药?我的膝骨好像没有以前那么疼了。”
“就是治热病的药。”
“不可能,”温晏吃完了燕窝粥,朝当儿冷哼一声:“从实招来!”
当儿自知瞒不过去,加上本来也觉得蹊跷,便坦白道:“是那位蕙娘姑娘送来的药,说是能缓解您的骨痛,我本来怕有毒,特地找了大夫查验过后,才给您服下的。”
温晏沉下脸,“她送来的药,霍时修看都没看就给我吃?”
当儿没有回答。
见温晏没再说什么,当儿以为这事要翻篇,结果又过了几天,温晏突然说:“我要去听雨阁。”
“啊?”
“现在送我过去,我想见见那位。”
当儿稀里糊涂地去叫马车,很快就到了听雨阁,他推着温晏的轮椅再起经过弯弯曲曲的回廊,来到了那晚的门前。
门还是关着的,当儿去敲了下门,脚步声渐近。
蕙娘一看见温晏时愣了愣,但很快就恢复过来,“民女见过郡王爷,郡王爷怎么会来这里?”
温晏缺少与陌生人交流的经验,尤其面对着从容镇定的蕙娘,他倒显得局促慌张,不由得垂下眼眸,快声说:“姑娘的药很有效果,帮了我大忙,所以特地来感谢姑娘。”
他从当儿手上接过一个木盒,递到蕙娘面前,“还请姑娘收下。”
蕙娘看了看温晏,也不推辞便收下了。
“我还有一事相求,”温晏咽了下口水,说出真实来意:“能否请姑娘告诉我那药丸的配方?”
“实话跟您说,我也不知道,这原是我师父留下的,专治骨痛,我略通医术,花了很长时间研究这药的配方,但始终没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