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柳涟似乎没听到似的,双目直直的看着前方,双目空洞。
银儿不由得有些着急——主子这到底是怎么了?出门前还是好好的,现在怎么就是这幅模样了,难道是……丢魂了?不可能不可能。银儿摇摇头,可现在这也不是个办法啊,她又不懂医术……怎么办呢。
去找老bao。
银儿眼下也只有这么个办法了。
她将柳涟先安置在床上躺下盖上被子,然后出门去找老bao。
……
“妈妈,求您想个办法吧。”银儿在一旁道。
老bao正算着账,手持毛笔,铺着账本,一笔一划的写着,嘴上说道:“多大点事,后院还有些板蓝根拿去呗。”
“能行吗?主子病的可严重了,头烫的不得了。”
“染点风寒能不头烫么?板蓝根怎么做会吧?让嫣儿喝完以后好生歇着,过几天就好。”
“可是……可是……”
“去吧去吧,我这还忙着呢。”
“妈妈……”银儿在一旁是真着急,而现在天大的事情也打不过这老bao算账。
那老bao搁下笔,看了银儿一眼,眨了眨眼睛做了个不明的表情道:“放心吧,可以的。”说罢又拿起笔继续写。
银儿不懂医术,这板蓝根行不行她也不知道,一旁的胭脂闲着也是闲着,对银儿道:“去试试吧,妈妈不会乱说的。”
银儿细细一想,这胭脂方才是扶她主子上楼的,应该不会说假话,便点头去后院了。
雨越下越大。
而这一种情愁两处伤,有人身染风寒高烧不退,双目空洞,不知这心痛为谁,亦有人又要一醉方休,满脸苦笑皆是愁。
到底,闹够了没有。
“胭脂姐,我主子什么时候才会醒来啊。”银儿看着双目闭上昏昏沉沉睡去的柳涟问着一旁的胭脂。
胭脂与银儿换了一个位置,抓过柳涟的手腕,切脉道:“我只是略知医术一二,嫣儿姐的脉象很弱,应该是身子虚造成的,可能也和心里有关,银儿,你知不知道嫣儿姐是为什么这个样子的。”
银儿双目赤红:“不知道啊,主子出去的时候还是好好的……胭脂姐,我主子会不会有事啊?”
“我也不好说,还是等雨停了去找位郎中瞧瞧吧。”胭脂放下柳涟的手腕,将被子盖好。
“胭脂姐,真是谢谢你了。”银儿说着泪水又要从眼眶里滚落出来。
胭脂摇头,轻轻一声叹息:“何来感谢,不过是同是天涯沦落人罢了。”
“啊?胭脂姐,这是什么意思?”银儿抹去眼泪,本来通红的眼眶,此刻红上加红。
“你好好照顾嫣儿姐,雨停了我帮她去找郎中。”
此时。
雨下依旧下着,洛扬半躺在坐榻上,喝的也正痛快。
吴歌将门启开,走进来,洛扬听见那脚步声就知道是谁,眉头紧缩,怒火三尺吼出了一个:“滚!”
吴歌见他这副模样已经算是司空见惯了。他依旧走进来站在他身后,洛扬不曾回头,继续吼道:“不是说了不要进来么。”
吴歌并未说话,他知道洛扬现在喝的已经是烂醉如泥了。
“滚,”洛扬继续道,“滚啊!”
“还没喝够?”吴歌问他。
“雨这么大,怎么不给她去送伞?嗯?不是挺喜欢的吗?不是聊的挺开心的吗?对不起啊,那个时候撞见,耽误了二位的好事,诶……吴歌,你我兄弟一场,你也别……别介意,本王给你陪个不是……”洛扬苦涩的说着,酒喝的太多,事情记得不清楚,可偏偏最想忘记的记得最清楚。
“洛儿,你误会了。”吴歌走上前去将洛扬手中的酒坛夺过放到一旁,“我和她并非如你所想。”
“哦……并非如我所想啊,其实我告诉你吧,你就是喜欢……本王也不介意,本王不跟你抢就是了,你还要跟……跟那个……那个上次花满楼包下的那个男人抢……呵……”
这酒虽然是不能让人忘记,可是睡着了也好。
“吴歌……我没醉……让我喝……”
吴歌知道他喝的太多了,将床上的被子抱过来,盖在洛扬身上,没有说话,坐在一旁。
这雨,下的有些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