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扬愠怒的看着她,双目是要喷出的怒火,柳涟慌乱的站在他身前,什么理由的给不出,什么都不可以说,什么都像是无能无为的模样,站在一旁心里慌乱如麻剪不断理还乱,却看起来很是冷静双目冰冷,黑眸深不可测。
其实那沉默的时间很短很短,只是片刻。
可是那片刻对于洛扬却是很久,对于柳涟是一瞬即逝。
那段安静的时间,她慌乱的没有想到办法,沉默过后,便是他的爆发。
“解释不出来了?还是没办法再编下去了?”洛扬突然笑了出来,退了一步道,“本王就说为什么洛九要把你许给吴歌,原来早就暗藏私情了,本王就说为什么你中了断情草毒,恰巧吴歌就回来了,原来是搭救小情人了,嗯,很好。很好!本王一点都没有看出来,你们真是厉害。那断情草毒,情越深毒越剧烈,当初本王与你也没有多少交集,现在细细想来,你那入骨之毒并非是因为本王,而是因为他吧?”
“……不,不是。洛扬,你好好想想,那时候我还不认识他,我,我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有什么不可能的?柳涟,你还有什么不可能去做的?”洛扬眉眼都是笑,大彻大悟,痛彻心扉,“不可能的你都做了,你总是让本王相信你,一次接着一次,可是结果呢?结果呢?是不是一次接着一次的继续?现在想来,玲儿跟本王说你心计太深,看来是一点都不假,你做的所有,本王是真的一点都没有看出来……”
柳涟怔怔站在原地。
在他心里,她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她一点都不知道。
他对她好的时候,似乎要把世界上所有好的全部都给她一样,可是,对他不好的时候呢?恨她?怨她?甚至要杀了她?
她在他心里原来就是这样的一副面孔?
原来就是……
人说biao子无情,戏子无义,她如今也成了花满楼的头牌,似乎,有些东西确实该改改了。
既然他心里她就是这样的模样,那她又何必死守他喜欢的模样?又何必执念深之入骨总是她要他爱?
不累吗?还……不够吗?
一个人大彻大悟其实是一瞬间的。
可是在那大彻大悟的瞬间,心上必然是像碎裂了一样的痛。
“洛扬。原来我们就是这样脆弱……是吗?”柳涟声音轻轻的,冰冷的,面无表情,正如他刚见到她时的模样,清幽的如一朵绽开的莲花,“既然你不信,我又何必再说。”
她转身离去,只剩这白衣的影子。如雪冰冷,如雾朦胧。
那个时候,他可曾有一丝心痛?可曾有一丝想要挽留的冲动?
她不知道。
柳涟静静的,朝着来时的方向离开,心痛。
他不信她,解释的再多又有什么用。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信与不信,是或不是全凭他自己定夺。
……
后来他没有挽留她,也未曾拉住她。
她一路平静的走回绛紫阁,半路上时因了这秋天变化无常,突然间倾盆暴雨从那天上往下淋。
她很安静,没有慌乱也没有跑,依旧是走。
心都死了,还会在乎这些吗?
只是她没有想到这天气一冷下来这样冷,混合着倾盆暴雨,更为寒冷了。
冷就冷吧,反正无人心痛。
她安静的离开洛府,一路直去花满楼,淋着雨,眸光黯淡,一切她都不在乎。
直到走进了花满楼中,被胭脂先撞见的,胭脂将她带到楼上,刚推开门让银儿看见,就听见银儿怪异的尖叫了一声拿了浴衣批到她主子身上。
胭脂淡然道:“别让姐姐就这样被客人碰见了,好说歹说也是个头牌,出现自然不能太狼狈,明白?”
“银儿在此谢……”
“好了,多说的就不必说了,带她去好生洗浴换身衣裳,外面的雨下的这样大,小心染了风寒。”胭脂说罢便离开了。
此时的柳涟黑色的眼眸黯淡无光,漆黑的空洞的,嘴角扯出个冷笑,一句未说,全身湿透了,就裹着算是厚的浴衣,银儿在她耳旁唤了几声主子,而柳涟跟着了道一样也没有离她,许久后才轻声道了一句:“好冷……”那句话很轻很轻,似乎只是一句唇语,银儿没有听到,里屋的热水打好了,她拉着柳涟去里屋洗浴。
洗浴好了,换了身衣裳,雨还在下个不停,甚至比方才更大了。
“好冷……”
银儿这才是听见柳涟所说的了,她手轻轻挨上柳涟的额头——竟然是滚烫的。
难道是染上了风寒?这秋天里风寒也着实容易染上,看来是染上了风寒,只是……现在屋外这大的雨,完全出不去啊,出不去也就找不来郎中,更别说去抓药了。
“主子,主子……”银儿在一旁叫着柳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