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洗停当，便来了外殿，正好何若水也出来了，两人客气地问了好，默契地对昨夜的事只字不提。

小厨房流水般送上早餐。有松子粥，香米粥，燕窝粥，点心有蜂蜜糕，枣泥糕，小烧饼……林林总总，不一而足，摆了一桌子。

何若水笑道：“我这是跟着姐姐沾光了。”

贞顺仪也笑，“妹妹喜欢吃什么，只管吩咐他们做。”

“我喜欢这个。”何若水自己盛了一碗香浓的松子粥，拿起一块小烧饼。

“姐姐多吃些，营养才够呢，待吃过早饭，妹妹陪姐姐出去走走，消了食，才好吃下一顿呢。”何若水认真地说。

贞顺仪扑哧一声笑了。“那我岂不成了饭桶，每日只管吃了睡，睡了吃。”

何若水也笑了。“姐姐现在可是两个人呢。唉，我娘怀着我的时候，就没什么好吃的，何家大夫人管得紧，娘常常挨饿，有几次实在馋得受不了了，还偷偷到厨房拿东西吃，险些被人撞见。”何若水说着，神色哀伤起来。

“竟有这种事？何家也是世家大族，会这般苛待妾室？”她也知道何若水是庶出，与那金尊玉贵的何琪玉不能比。

何若水冷笑一声。“何家大夫人嫉妒成性，一向视我娘和几个妾室如眼中钉，不过也没什么，她再苛刻，我不也长大了？好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这个小烧饼很好吃，姐姐要来一块吗？”

贞顺仪摇头，“我已吃好了。”心中对她生出了几分同病相怜的心思，又觉得亲近了几分。

云台殿正殿，何琪玉吸着鼻子，闻到那边飘过来阵阵香味，再看自己桌上的清粥咸菜，只馋得眼珠子冒绿光。

“绿枝，你去瞧瞧，她们吃什么呢？去要点过来。”她饿得顾不得面子了。

绿枝犹豫一下，“婕妤，如今是贞顺仪带来的小厨房，她一向清高，不爱搭理人，况且还有何才人在，她跟您有嫌隙，若奴婢去了，她们不给倒也罢了，若再传扬了出去，那婕妤的面子……”

何琪玉一想也是，只得忍着馋虫，吃自己的清粥馒头。

忽然又想起一事，“你说昨夜里，皇上是宿在何若水那里，还是贞顺仪那里的？”

“……”绿枝心想，我怎么知道，又不能去窥探。

何琪玉叹口气，“皇上来了云台殿，都不过来瞧我一眼。我是真的没指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