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己和虞菏勾结的那些事,容瑾觉得颇有些坐立难安。
于是这日晚间,便有暗线悄无声息地想钻进皇宫和王府看看情况。
自然被早有准备的容祁在皇宫外将人尽数拿下,他将人都送进了大牢,一一审问后,顺着又拔掉容瑾的一条暗线。
本身自沈修大肆搜捕处理之后,容瑾在京中的暗线便已不多,这下被容祁找到了缺口,更将他剩下的暗线拔的寥寥无几。
容瑾在行宫大发了一通脾气之后,才算终于冷静下来,发现此番自己入了容祁的圈套。
于是接下来一连几日,京中和行宫都无比安静,容瑾终于静下心来不再折腾,决定先好好观察观察京中的风向。
而凤子痕传信回去之后,自然被东皇的王上好生骂了一通,消息传回国内,人人都知道自家世子和郡主又得罪了大昭的王爷,才使得落这么个下场,顿时民情激愤,官员朝臣更是上书言辞激烈地恳请皇上另择他人为储。
凤子痕狼狈地传信给自己手下的臣子想办法压一压,四处找人说尽了好话,凤瑜更是被这一次的阵仗吓着,好几天躲在行宫不敢说话。
在自己底下的臣子第三次推拒上书为他说情的时候,凤子痕终于坐不住了。
他本想躲在大昭等这一次风头过去了再回去,也好避一避如今的群情激奋,可现在他知道自己再不回国,只怕这储君位就当真不能好好坐着了。
这日过了辰时,凤子痕顶着一张沧桑的面容,到了皇宫。
一进御书房的门,瞧见容祁坐在那批奏折,旁边椅子上有人翻着一本书陪在身侧,这岁月静好的样子若是换了个人只怕会觉得自己没眼色,可凤子痕瞧见这两个人就知道是如何的黑心肝,如何害他和东皇到如今的样子,自然提不起好感。
可没有好感也不敢甩脸色,他深知自己是在别人屋檐下的苟活的,勉强笑了笑,他开口道。
“八王爷,颜小姐。”
晏青扶窝在椅子上看书,似乎压根没听见这句话一样,容祁搁下手中的朱笔,倒是有些意外地看着凤子痕。
“世子这是……”
凤子痕听了他这幅疑惑的语气只觉要呕血,东皇的风言风语传的天下皆知,现在罪魁祸首却要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真是虚伪。
他心下骂着,面上和和气气地开口。
“我和舍妹在大昭叨扰已久,如今也到了该回去的时候了,今日特来向八王爷辞行。”
辞行?
听得这句话,晏青扶终于搁下手中的书,笑眯眯开口。
“我瞧着世子和郡主在大昭住的很好,怎么突然想着回去了?”
为什么突然想走你能不知道?
凤子痕心中冷哼了一声,又道。
“东皇已派人来催过了,何况我和舍妹的确在此叨扰已久,如今大昭时局如此,我亦不想留在这给八王爷添乱,所以就定下了今日回去。”
“世子如此说,本王自然也不会不同意,只住在大昭这几个月,本王瞧着世子和郡主也算高兴,日后若有机会,可再来大昭,本王必定欢迎。”
高兴?
容祁哪只眼看见他高兴了?
只怕高兴的只有他八王爷罢了。
得了黄金又有了城池,敲打了东皇还把大昭的权势尽揽手中,这玩转心思的手腕,一般人还真是自愧不如。
哦,还有他身边那位颜小姐,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
有生之年他凤子痕只想着再也别看见这两个人一次,容祁竟然还热情相邀他来大昭。
凤子痕憋着内伤低头道。
“八王爷相邀,子痕荣幸之至。”
听他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晏青扶险些没忍住笑了出来,和容祁一并送了凤子痕出去,又带了臣子送到上京城门口。
看着东皇使臣并着郡主世子都苦着一张脸,不见半点高兴,晏青扶已经猜到了此番回东皇他们得面临多少风波周折了。
凤瑜躲在轿子里从始至终更是不露面。
只晏青扶心情极好地道,世子和郡主他日有空,可一定要再来大昭。
凤子痕听了话又险些从马上摔下来,他攥紧了缰绳,咬牙切齿应声。
“这是自然。”
再来大昭给你们白送城池?
凤子痕冷哼一声,扬起鞭子策马离开。
直至东皇的仪仗队出去,容祁才带着她顺着长街往回走。
走到皇宫门口,二人正低头说这话,冷不丁一抬头,撞上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