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大昭百姓自然会对容瑾这个勾结外敌的皇帝无甚好感,他们也能尽快处理了这内乱,更分出心去对付西域。
还有那个蠢蠢欲动的东皇。
“还不到时候。”
容祁摇头道。
他心中自然早就考量着这件事,可如今并非最好的时机,乍然他一回京就告诉世人皇帝勾结外敌,一来民心愤然之下必定牵扯西域,太容易乱,二来短时间内他们攻不上西郊行宫,蚕食不掉皇帝在西郊的势力,只会容易逼他到极致,选个鱼死网破的结果。
见容祁心中自有打算,晏青扶便点点头。
“既然不去,就回封信给西郊吧。”
“不回。”
容祁又是摇头。
“越是不回,越容易让他焦躁不安,正是敌对交手之时,他越沉不住气,越容易露出破绽,越容易做些不冷静的举动。”
听了容祁的话,晏青扶顿时一扬眉。
“原来竟是打着这么个主意。”
容祁早年历经过太多朝堂上浮沉的争斗,自然知道该如何谋划算计别人的心思,只见他将手中的信搁在烛台上轻轻燃了,道。
“只怕接下来,还会有信。”
容瑾要试探他的想法,必然不会一次不行就全然放弃。
“只是如今这样拖着,我们不清楚西郊的事如何,西郊对京城的动静倒说得上了如指掌。”
“至多三日。”
容祁开口说了个数。
“三日内,咱们安插的人一样进西郊行宫。”
进了行宫就自然有消息能往外传,毕竟他从不打无准备之仗。
听得他这样说,晏青扶才算稍稍放下心,只目光落下那燃尽的信封上,一时想起那夜颜芷音从宫中冒险递出来的信。
“担心她?”
容祁走到她身侧,将额前的一缕碎发撩到脑后,一边问道。
“自然。”
容瑾是个善于隐藏并且心细心狠的人,颜芷音频频往宫外传信,如今又跟在容瑾身侧离京城那么远,若是真出了什么事,只怕她都不一定知道。
“你可别小瞧你这个三妹。”
容祁轻笑了一声。
“她要没本事,不会在颜家那个毒窝里平平安安长这么大,还算计着把自己姐姐和母亲都杀了。”
宫中更是个吃人的地方,她一无权势二无子嗣,能让容瑾不设防地亲自下旨让她入宫,还一路爬到妃位,从来都不是个简单角色。
颜芷音这人,心狠,聪明,但又清醒。
她最知道如何权衡利弊,如果此时容瑾当真已经怀疑她,威胁到她的安全的时候,她也不会冒着必死的风险来送信。
“话是如此说,可到底帮过我们这么多次,我自然是担心的。”
“咱们也帮过她不少。”
容祁提醒道。
那日殿内她被姜筝揭穿,如果他们最后不去,皇太后逼得紧,容瑾未必还会保她。
“她做这一切是为保自己一条活路,我们许她一条命,这是两厢情愿的交换。”
“青青越发心软了。”
容祁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思忖着说。
“不过若真是担心,改日咱们的暗线进了西郊行宫,分过去一个暗卫跟在她身边就是。”
容祁如是说着,果不其然第二日,行宫又递来了信。
容瑾的语气看着就比上一次要浮躁的多,容祁置若罔闻地把信搁在烛台上燃了,又是一日没回信。
至第三天第三封信传罢,容瑾终于明白这信等不来结果,怒气冲冲地砸了屋内的瓷瓶,朝暗卫道。
“派京中的暗线再探探情况。”
容祁这反应压根不在他预料之内。
他自然怀疑容祁是在等着什么时机去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