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我,我一定能在惠安下次出手前,查清楚那夜的情况,青青,不要轻举妄动。”
容祁不赞成地蹙眉。
“我知晓你着急,但如今明面上未撕破脸面,她也不知道我们已然清楚了她的阴谋,短时间内不会有大动作。
最起码也要等查清楚了当时的事情,你要亲自动手,我定不拦你。”
听得容祁这样说,晏青扶顿了顿,才点头。
“好。”
容祁落座在她身侧,一时也跟着想起惠安公主。
这个侄女是他皇兄膝下的大女儿,也是嫡长女,自小就得了殊荣能和皇子一同出入南书房念书。
小时候性子冷硬又阴鸷,比皇子还聪明些,也比皇子们更果断狠心,实则更像个……储君的样子。
长大了些倒像个公主,端正大方,温柔贤淑,后来出嫁了,一切都顺风顺水。
他自然想不到,自己的这位侄女,一朝和离回来……竟然有了别的心思。
想起惠安公主第一日回来,二人在佛堂里见面,她一副再正常不过的样子,看不出丝毫端倪。
却没料想,竟然是想从他身边人下手。
他眼神晦暗不明地转了转,心中已然有了决定。
“译岸。”
他转头叫了译岸出来,扬声吩咐。
“加派人手,彻查虞为在京中下落。
顺便盯紧惠安公主府,看看惠安公主这几日可与别人有什么往来。
西边的动作再快点,尽快查清楚那夜刺客的事情。”
译岸记下他的话,领命离开。
晏青扶进了屋子,将今日那件染了颜色的衣衫换下,本想叫了长夏拿出去扔了,但转念一想,她忽然改了主意。
“小姐?”
长夏见她将长裙叠好,也不说清洗的事情,顿时便疑惑地问。
“不必清理了。”
垠花的事情没探个水落石出,她留着心眼,这些东西都要先放着。
长夏便没再多问,福身离开。
午后,容祁着人往皇宫传了消息,隐去了晏青扶在公主府的事,告知容瑾那夜刺客和公主府养着的垠花。
“往昔这样的事,十次有八次多是你在处理。”
等着传话的人离开,晏青扶轻笑一声,看向容祁。
“韩少卿如今还在遄城,但京中有陆行和沈修,皇帝已登基半年有余,我总不会揽权一辈子。”
他生性实则最不喜欢束缚,留在京中这么多年,控着大昭的大局,无非是因为没有合适的皇帝。
听得晏青扶问,容祁便解释说。
容瑾虽疑心较重,但好在没有什么坏的心思,又有野心,他当日选容瑾做皇帝的时候,便早有打算这一日。
晏青扶知晓他心中的想法,便跟着一同点头。
如今已近九月,秋日的风渐凉,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可坐在楼阁里,晏青扶一时竟觉得有些冷。
她打了个哆嗦,顿时蹙眉。
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照的正好的太阳。
“怎么了?”
容祁注意到她的动作,喊婢女拿了外衣披在她身上。
白皙的手指灵活地打了个结,他握住晏青扶的手,才发觉有些凉的吓人。
“怎么回事?”
他心顿时提了起来,朝外喊。
“传姚太医过来。”
晏青扶也发觉到此时身上的不对劲,纵然风凉,但她在烈日灼灼下竟也察觉不到一点暖意,反倒一双手凉的吓人,只那指尖处,偏生又散了让人忽视不掉的灼热。
这样奇怪的感觉混在一起,她极不舒服地蹙了蹙眉,往容祁怀里窝了窝。
容祁顿时眉眼一沉,拦腰抱起她往楼阁外去。
刚出了楼阁,撞上匆匆过来的译岸。
“王爷,京城天牢有变。”
“说。”
容祁步子不停,问道。
“天牢里的巫师被人掉包救走了。”
“什么时候的事?”
“三日前,公主府夜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