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也不言语,抿了抿嘴,眼神示意戴星海接着说下去。
……
冯永逸身穿铠甲,四周虽静,耳畔却似总有莫名喧嚣,扰得他心神不宁。
他面前站着从北平都司衙门随行南下的骑兵将领,还有来自山东都司衙门的将领。
山东道的总指挥没露面,自从冯永逸率万余北平军南下山东,他就称病在家,大门不出。
群将之中,董立轩左顾右盼,清了清嗓子,“河南道叛乱已平。”
座下,无人应声,但不少人的眼神忍不住偷偷瞄向暂管山东道军务的冯永逸。
董立轩接着道:“山东道叛贼究竟要扫到何时才是个头?”
众人目光依旧往冯永逸身上飘,不过没人愿意先开口。
冯永逸面色阴郁,桌下的手暗暗握成了拳。
错过了今年北境征战,他从北平南下来到山东,率领过万铁骑,掌管山东道各级军马已近半月。
然而,山东道叛乱如同谜团,至今没有实质性进展。
叛军依旧逍遥,山东道兵马还没动,仅一道军令下达,那些叛贼便如鸟兽散,搜捕无门。
山东道叛乱与河南道截然不同,呈现出两极化的态势。
河南道叛军成群结队,伺机而动,甚至敢围攻开封。
而在山东道,叛军从不占城自守,只抢粮库,掠夺百姓。
最头疼的是他们切断运河漕运,使得北上的货船滞留难行。
看样子,山东道叛军更像是在展示实力,向三司衙门和朝廷施压,表明他们的存在感跟影响力。
冯永逸瞥了一眼显得焦躁的董立轩,对于他在这种场合的叫嚷,并未流露出不满。
在座众人或许迷糊,可冯永逸心如明镜,自打他率军踏入山东地界,董立轩便暗中吩咐手下四处打探。
然而成果却屡屡不尽人意。
线索纷至沓来,却总在紧要关头如晨雾般消散无踪。
这对历来驰骋疆场,只知率军直捣黄龙的冯永逸来说,无异于被缚手脚,困于泥潭,进退维谷。
“布政使,按察使衙门那边怎么说?时至今日,连叛军头目的影子都没摸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