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黄大哥的问话,沉血尸没有作出任何回应。
对于黄大哥的伤势,我关切耿耿。我大步大步地走近去,连我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气势汹汹。我的心理,在这一刻变得很微妙:
我希望沉血尸放过我们、就那么离开,我却不受控制地向着沉血尸走去,一副要为黄大哥复仇的样子;而当沉血尸果真一边犹豫一边退后的时候,我的脚步却不受控制地越走越快,仿佛要对沉血尸痛下杀手似的。
沉血尸的退后速度保持在每秒0.7米,我的速度却在勉强克制在每秒1.3米。
这个时候,我除了发觉自己被心慌冲昏头脑以外,还发觉:我应该会死在黄大哥之前。
为了死得更有尊严一些,我像个濒临死亡的任性孩子、沉声说:“黄大哥!给我两把9公斤重的双刃大镰刀!”
话一落,我的左右手边齐齐响起“嗉嗉嗉嗉”的声音。
作为一个几乎可以听声变位的战士,我没有低头去看,只是双手微微探出、随之一抓、便紧紧抓住了镰刀的握把。
黄大哥是个好人,就算现在中毒垂危,也还是很体贴地将两把镰刀的钩刃摆得斜向前下,让我可以轻而易举地准确抓住。说实话,我不想辜负黄大哥的好意,但对于使用镰刀这类大杀伤力武器,我还是比较喜欢倒握。
“唰唰唰!”
镰刀,很称手,在我的甩动下、顺利完成了左右交换、同时旋转540度的高难度动作。如果一定要我形容这个状态,我应该会言简意赅地说:威风凛凛。
抓着那两个略显冰凉粗糙的握把,我不由自主地想起当年暑假。
为配合学校上山下乡工作、我特意向81酒吧请了45天的假,去到某个不算贫困也不算富庶的镇村里开展帮扶。
说是帮扶,其实就是帮忙收割水稻。因为那里没有广袤的平地、那时候也没有高效率的机器人,收割水稻全靠人力。在当时一起下乡的同学里,我是最不吝惜力气的,当其他同学完成50平方米工作量的时候,我已经完成1亩水稻的收割了。
还记得,当时的我和同学们一样累得头晕眼花,但在得到两天时间的休息之后,我还是被热情的村民和同学推举出来、跟村里收割水稻最快的宽大叔进行比赛。
那一次比赛,应该是我人生中最淋漓尽致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