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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宣在谯明山哀怨的时候,山海茶社也乱成一团。
“我,我已经问了巡演的团队,他们说孔师叔一早就回来了!”玉兔一边哭,一边懊悔,“一定是我的错,早知道我就不垂涎五师叔的美色了,难道还能比得上孔师叔吗?是我浅薄了!”
大家赶紧手忙脚乱摁住勃然大怒的四不像,谢圣也擦着汗说:“你可长点心吧 问过元凤他们了吗?”
罗 和元凤匆匆赶到,他们早就听玉兔说过了,方才四处打听了一番:“三清说,他们邀请过孔宣欣赏天池融雪,后来就见孔宣离山而去,再没回来。”
毕竟一个生一个养,罗 和元凤都很担心:如今世道可不太平,巫妖二族暗潮涌动,万一孔宣出个什么事怎么办?孔宣甚至连个传音铃都没带。
“别慌!”谢圣赶紧主动地担起自己身为主心骨的责任,把手一抬,“咱们有圣人老爷坐镇呢!不就是孩子离家出走的事情……老爷您能给算算吗?”
鸿钧垂眸略一推演,陷入沉默:“……”
孔宣在谯明山做山大王,并且因为口味挑剔而痛苦地开始辟谷,这话说出来未免太掉档次。包袱比元凤还重的鸿钧评估了一下后,淡淡道:“无恙,随他去。”
孔宣命不该绝,往后不知多少会元时,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鸿钧觉得就让这位在谯明山继续做山大王挺好的,辟谷
本来就是修道人该做的事,也就是谢圣折腾出的这些吃东西的花样,令山海茶社在四海八荒养出了一群又一群老饕。
这话说完,鸿钧转身就走了,留下罗 和元凤二人气闷:
“早知当初便不教这小崽子卜算之术,如今学会反倒用来欺瞒我们!”
“还不都是你教的?好炫耀你身为师父见多识广!”
罗 怒目圆瞪,心说我身为师父,想把浑身的本事都教给孔宣,反倒是教错了?转过头,罗 便冲着谢圣道:“你也看看他什么德行!比我还冷漠,什么就随他去了!”
谢圣很淡定地摆摆手:“怕什么,我还有法子呢。”
最近三清来茶社来的殷勤,鸿钧对这三个内门弟子总算态度有所好转,乐意为三清答疑解惑。只是这么一来,往往便顾不上谢圣这边,道祖思来想去,还是将自己的自我放出来,帮谢圣听段子、攒弄活的事儿便都交给了自我。
谢圣一溜烟回屋去,就看到自我拿着写了梁子的竹简正默默阅读,脸上虽然面无表情,头却直点,俨然一副怡然自乐的样子:“莫看了!本尊可曾与您传信了?孔宣离家出走了!您能不能帮忙算算,孔宣身在何处?”
自我都不必算的,略一沉吟,便从本尊那儿抄来了答案:“谯明山上做大王,口味挑剔定辟谷。”
“……您这不合辙儿啊,乱编的。”谢圣汗了一下,挠挠头,“就这么简单?那为什么我问老爷他却不答!说些遮遮掩掩的话。”
谢圣这次给自我看的梁子说的正是打油诗,自我说话都被带拐了:“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
谢圣无语,但细细一琢磨,觉得自我这话又颇有深意。这说的即是鸿钧本尊,又是愤然离家出走的孔宣。不过对于孔宣来说,出走的原因除了脸面尊严,可能更是觉得自己的地位遭到了威胁。
谢圣将这事同罗 、元凤说了一遍:“……怎么说呢,孔宣这个心态,我可以理解,但不认同。当然了,你说不能跟孔宣说不认同啊,他现在还在脾气上呢。就你们俩这性格,还是别去了,我怕你们回头吵起来不可开交。我去吧,你们等我信儿。”
因为鸿钧又被三清拖住,谢圣这
次打的是自我滴滴。二人降落在谯明山,靠近孔宣的新洞府,就见在开阔地上,孔宣被一群小观众们包围着说相声:“……上一回说到,凤君靠离间计戏耍了二魔君,二魔君死得冤枉,死得凄惨,一身修为付诸东流不说,连魂魄中的大道也被凤君收去,还被人传言是他二人互相采阴补阳而死。这事传到另一位与二魔君关系极近的魔神耳中……”
说到一半,孔宣肚子:“咕噜噜。”
孔宣:“……”
唉,真的好饿。孔宣现在看着兔子精的耳朵都能想到麻辣兔头 打从玉兔、定光进师门后,茶社就不再用兔子做食材了。
谢圣远远看孔宣呆呆的样子,真是又心疼又好笑,打从孔宣会说囫囵话以后,可就再也没表现出当年被他用“红鲤鱼与绿鲤鱼与驴”欺负时的呆萌了:“咳。”谢圣轻咳了一声,“这么多的孟槐啊,这都没吃饱吗?”
孔宣乍一听闻熟悉的声音,惊得整个人都是一跳,再一听谢圣的问话,差点没呕出来。
别说了,他已经对孟槐有心理阴影了,听不得这俩字。
“吃烤鱼吗?山下有不少何罗鱼。”谢圣若无其事地走来,绝口不提离家出走,信手拨了拨一只趴到猪圈上,试图越狱的孟槐,“抓去啊,还想让我亲自给你捉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