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沈如筠摸了摸垂自己的脸,笑着调侃道:“怎的,我习武习得面相都变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少女娇嗔,轻轻拿手锤了女子胳膊一下,语气中透出几分埋怨意味:“你如今做了正四品的指挥佥事,不在前面同那些个同僚畅饮畅聊,跑到后宅女子扎堆的地方算什么?”
“哎哟!”沈如筠装模作样地揉着胳膊,嗔道:“我同他们有甚好聊的?平日里上朝天天见,该聊的都聊了,该吵的都吵了,撸起袖子干架也不是没有过,还是此处安逸,待着舒服些。”
“你们上朝还干架呀?”有闺秀惊呼一声,满脸都是对新鲜事物的好奇。
“文臣武将那般多,起口舌之争多正常,吵得上头了,可不得互扔笏板,互亮拳头?”沈如筠笑,一双狐狸眼微微眯起,语气甚是轻巧。
“这样吗?”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满是惊奇。
“如筠姐姐!”钱宝珠从人群后挤入,睁着双亮闪闪的大眼睛,好奇追问道:“是只有武将打架,还是文官也打?”
“吵得上头了,哪还有文官,全是武行!”沈如筠夸张道。
“啊?”众人惊咦一声,急忙追问道:“文官不都是讲理且斯文的吗?”
此言一出,不等沈如筠做出回复,又有人道:“我爹说,只有粗鄙武夫才会想着动手打人。”
“那是你爹唬你的,我上朝第一日他就差点同另一位大人打起来。”沈如筠说到这,唇角向上翘起,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般压低声音道:“这男人吵起架来呀,就跟一百只鸭子似的,嘎嘎叫得人脑仁疼,更让人脑仁疼的是,芝麻大点的小事都能吵得起来。”
“哎?”众人再度面面相觑,只觉自己的认知得到了颠覆。
“沈大人,此话当真?”有人忍不住再三确认话语的真实性。
“当真!”沈如筠点头,轻巧道:“这点小事我有什么好骗你们的?”
“可是……”那少女张了张口,小声嘟哝道:“我大哥常责备我们姊妹几个吵闹,度量狭小,一点小事都能吵得起来,扰了他的思绪影响他处理政务,我还以为,他日日在朝堂上商讨天下大事呢!”
“噗嗤!”沈如筠莞尔,伸手拍了拍女子手背:“这世道虽算不得太平,却没有那么多天下大事要谈,且许多文臣武将做的,都是最基础的事宜,而令兄做的,换你来你也能做。”
此言一出,围在她周围的女眷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我也能做?”少女低声呢喃着,眸光怯怯,生出几分欢喜,可更多的则是不自信。
“当然!”沈如筠点头,再次给与肯定答复:“我昨日方邀请陈昕陈大小姐做我的幕僚,想来,我往后的日子会因她的到来清闲许多!”
听她提及陈昕,众人面色各异。
“沈大人,你招幕僚一事,不是玩笑?”人群中有人出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