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正坐在书桌后面,见他来了,就笑着招呼他过去坐下,问他怎么来了。
尹璁来不及感慨书房的变化,见他问起自己过来的目的,就兴致勃勃地对他说:“太子哥哥,你知不知道陛下要去南巡的事呀?”
太子点了点头,尹璁见他知道,就激动地扑上去问道:“那太子哥哥要不要一起去,带上周姐姐一起,我们去扬州玩呀!”
萧竞在他殷切的目光下,缓缓地摇了摇头,遗憾道:“抱歉璁儿弟弟,这次我怕是不能跟你一起行动了。”
尹璁听到他说不去,顿时就高兴不起来了,扁着嘴委屈地问道:“啊,为什么呀?”
萧竞看了眼桌上放着的玉玺,无奈地对他说:“父皇南巡,朝中不可无人监国,故而父皇将监国的任务交给了我。我要在父皇离京的几个月里,替父皇处理国事,监督臣子,让他安心带你出巡。所以我就不能陪璁儿一起去了,璁儿跟父皇在扬州好好玩。”
尹璁这才发现太子的书桌上放了枚拳头大小的玉印,这块玉印他还挺眼熟,常在乾德帝办公的书桌上看到,有时候还拿在手中把玩,无聊的时候拿着它在宣纸上印下一个又一个的印记。
他诧异道:“这不是陛下的玉玺吗,怎么到太子哥哥你这里啦?”
萧竞回答道:“这是今天早上赵公公送来给我的,连同玉玺一起送来的,还有这些奏折,父皇让我学着批阅,有不懂的地方再去御书房问他。”
尹璁再往书桌其他地方看去,果然看到一沓厚厚的奏折,这两样东西他只在乾德帝的龙案上看到过,突然在太子的书桌上看到,还觉得有些不太习惯。
加上书房的变化,尹璁越来越觉得太子正在往乾德帝靠拢了。这一切都让他觉得有些陌生,好像一夜之间,太子就变得离他很远了,都要变得不像是原来那个可以陪他玩耍嬉戏的太子了。
尹璁心里莫名地有些惆怅,闷闷不乐地说道:“好吧,那太子哥哥你好好看奏折,璁儿就不打搅你了,等璁儿从扬州回来,一定给太子哥哥你带那边的特产。”
萧竞摸摸他的脑袋,笑着应道:“好,谢谢璁儿弟弟的美意。”
尹璁出东宫的时候,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东宫。可能是太子快要迎娶太子妃的缘故,尹璁才发现不止书房变化很大,其他地方的变化也挺大的。就跟太子给他的感觉一样,尹璁隐隐约约觉得有什么东西回不去了。
这个发现让他有些说不出道不明的难受,他一路上垂头丧气的,慢腾腾地回到了承光殿。
乾德帝这会还在御书房看奏折,承光殿里只有宫人和绒绒。绒绒本在地上玩绣球,见他回来了,就兴冲冲地朝他跑过来,围着他的脚团团转,没心没肺地喵喵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