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金子如何来的苏岚自然清楚,无处安放,正巧宁亲王入住到自家宅子里,苏岚正好拿出来,算是交公了。
李释捏着两个金锭子不由笑了,这苏家真是好大手笔,嫁妆一出手就是三千两黄金,这是要逼着兴庆宫砸锅卖铁筹备聘礼啊。
与苏岚一并回来的还有祁林和曲伶儿。
两人浑身浴血,曲伶儿面色如纸,胸前一个血窟窿被祁林拿手捂着,却还是止不住地往外渗血。苏岑指挥下人把曲伶儿从祁林手里接过来,正对上祁林一双眼,险些被吓到。
那双眼睛像被鲜血染过,猩红可怖,眼神却冷的吓人,像蒙着一层寒冰,永不见天日。
可苏岑分明还看见,祁林随身携带的那把青虹剑,从剑柄到剑鞘乃至露出的一小截剑刃上,血迹斑斑,已经在纹路里干涸,像一层抹不去的铁锈。
苏岑找来了全扬州城最好的大夫,忙了一天一夜,各种灵丹妙药齐上,才算是从阎王爷手里抢下了一条命。
祁林保持着回来时的样子,穿着一身血衣在门外守了一天一夜。
等第二天苏岑再看见他时,人却又变回了以前那个祁侍卫。
只是眼里更冷了,寸步不离跟在李释身后,再也没涉足过曲伶儿所在的院子。
等了两天李释还是不为所动,苏岑也不禁拿不准这个老狐狸到底几个意思,寻了个午后拄着拐想去探探圣意,临到门口才发现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
里面有人谈笑风生,隔着没关紧的门缝,苏岑看见站着的那人是封一鸣。
苦等三年,封一鸣憋到现在才上门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了。苏岑对这种阔别重逢互诉衷肠的桥段没兴趣,也不屑做那廊下之人,动身欲走,却听见封一鸣带一点喑哑的声音突然道:“爷,我想回长安。”
苏岑皱了皱眉,停了下步子。
李释并未急着作答,过了一会儿才道:“扬州挺好的,更适合你。”
“为什么?!”封一鸣出声责问,艰涩的嗓子里已带过了一缕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