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族长内忧外患,还又收到陈文星半威胁半指责的催促信,愤怒忧虑交加下又病倒了。
陈族长一倒,有和他辈分相近的一些族老就被推出来说话,势要把分宗进行到底。
陈族长躺在床上自顾不暇,小辈为了不让他捣乱甚至阳奉阴违起来。
连陈三家的人都被严防死守,坚决不让他们见族长。
最后在一行人的推动下,竟然真给成功分宗了。
姜梨花知道时,陈氏族内正在祠堂举办分宗仪式。
连在病床上的陈族长都被抬出来。
陈族长年纪本来就大,上次凑钱也闹过一通,病一回后身体就大不如前。
如今又病来如山倒,加上子孙怕他闹腾,照料起来也没之前尽心。
所以这几日一直都昏昏沉沉。
连陈婆子婆媳冲开阻拦扑到他跟前哭,也没能完全唤醒他。
他只能时不时微微睁眼,想要说什么,却发不出太大声音。
子孙凑过去也只假装听不懂。
眼见分宗仪式走到最后一步,陈族长眼睛一闭,又给气晕过去。
这次族老们才喊着让小辈赶紧把族长送县里看病去。
反正分宗已成,也不怕他再捣腾。
那些不愿分宗的,如今也只能泄气。
这些人依然想着押宝在陈文星身上,所以也不愿让族长倒下。
即便再怨族长一家拖后腿,还是帮忙把族长送县里,凑钱看病。
至于陈文星那二百两,是真没法子了。
除非他们也卖田卖房才能凑齐。
最后陈三家被逼着卖田卖房,勉强凑了三十两银子,族人又凑二十两,让人先给陈文星送去。
反正府试也就在这几天了,真送二百两过去估摸也用不上。
他们相信即便不走关系,以陈文星的才识,一定能考上。
到时候一定叫那些目光短浅的后悔去。
不过这么下来,这几十户人今年就难捱了,还得加倍缩衣节食。
尤其陈三家,卖地连那些没收的粮一并卖了。
现在一家子暂时租了村里的破房。
大媳妇闹了一通也回娘家去,二媳妇也寻了借口带孩子回娘家打秋风。
陈婆子依然每天狗改不了吃屎的在门口叫骂。
骂那些分宗的人,骂老天,骂姜梨花,骂陈大柱太没用,死那么早看不住婆娘,害一家人受苦。
就是狗经过都得被骂几句。
两个儿子只能上县城找活计,实际是出去躲懒。
就陈老头和两大孙子孙女在附近开地种菜,操持家务。
除了还记挂陈文星的人不甘不愿的继续接济这一家。
其余人,连普通村人都不愿意搭理他们。
办完分宗,暂立临时祠堂后,分出的陈氏族人立刻齐聚陈二爷家,讪讪询问他们能不能也种菌菇。
这次他们能这么齐心,不愿族内分裂的部分族老,也愿意咬牙冒着被祖宗怪罪的风险分宗。
便是看中蘑菇房的前景,为子孙后代着想。
毕竟陈文星考科举日子还长着,但蘑菇房只要干了就能赚到钱。
什么都没有钱到手来得实在。
陈二爷在联动他们前就大概猜到他们的想法。
所以是先去问过姜梨花和村长才联动。
姜梨花的意思是,只要不是来捣乱的,她都一视同仁。
村长意思也差不多,他作为村长,只要村人听话,他当然不会厚此薄彼。
不过陈二爷并没有提前跟他们说这些,而是等着他们自己坐不住求上门。
他清楚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别人未必珍惜。
何况这些人中必定还有对姜梨花颇有微词的人。
他不想以后双方再闹什么不愉快。
至少端起碗骂娘的事绝对不允许发生。
因此他必须帮着把关,磨磨这些人的性子。
姜梨花对这些事都不管,听完陈氏大致情况后,就继续忙自己的事。
制膏坊、肥料坊和营养液制作坊都要抓紧时间建起来。
营养液坊和肥料坊她直接建在山上。
这两种才应该最注重配方,以后要更加缜密。
制膏坊她打算建在新房后面。
她把那一片地也买下来,工程又交给刘师傅。
村人有限,有部分还在给金花婶盖房子,而且秋收在即,以后肯定抽不出时间。
所以她让刘师傅帮忙找了一批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