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昀指间微顿,眸光深凝数分。
敏锐察觉到他这一瞬间的情绪变化,鸢太妃嗓音放缓,带着些许蛊惑道:“你若当真想护她,更应该不顾一切得到那位置,届时你为帝,她为后,再无人敢欺。”
“可若你再这般放任其他人争权夺利,届时不仅你没有好果子吃,她也会置身在险境中。哪怕是那谢文澈登基,他虽然不会害大公主,但他定会以皇帝之名同金国和亲,届时你只是一个王爷,又如何能和皇帝争?即便能争,这中间又会起多少波折?你确定你能在这样的环境里,始终都保她不受伤害吗?”
“昀儿,你是聪明人,应当明白哀家这番话的意思,可莫要再任性、放弃了大好的前程。”
谢昀倚靠着座椅,望着宁清窈的深邃眸色里浮现出诸多复杂之色,却始终都没有回应鸢太妃的话。
鸢太妃多少有些心急,正待再劝说时,便见丫鬟端着汤药进来,轻轻道:“娘娘,王爷,到公主和您喝药的时辰了。”
“端过来吧。”
鸢太妃招招手,暂且压住心中焦急,端起汤药道:“你且先喝药吧,喝完了汤药,再回答哀家不迟。”
谢昀伸手将药碗接过,一饮而尽,随后便小心翼翼地亲自扶起宁清窈,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不顾伤痛一点点仔细地将汤药喂入宁清窈口中。
看着他这模样,鸢太妃数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耐心等着他将药都喂完,才启唇:“昀儿,你瞧……”
“嘘。”
谢昀忽出声,示意她不要说话,视线紧紧凝在宁清窈身上。
许是他们在此处一直说话交谈的缘故,也或许是温热汤药入喉暖了宁清窈的肺腑,总之,她眼睫轻微颤动了一下,有苏醒的迹象。
见状,鸢太妃敏锐止声。
迷糊暗沉的光影映入眼帘,宁清窈从昏昏沉沉的睡梦中缓慢恢复意识,只觉双耳嗡嗡作响,很是不适。
谢昀观察着她神情,低低嗓音里满是关切:“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