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别院。
鸢太妃从马车走下,撑着伞优雅华贵地入内,轻理着衣衫和发饰慢条斯理开口道:“伤势如何了,不多躺躺吗?”
话语间,她缓步踱至谢昀身侧,扯过旁边的薄毯往他身上盖。
谢昀随意将薄毯盖在腿上,保持着靠在座椅的姿势没有动,也没有刻意看鸢太妃,只淡淡道:“母妃怎么来了。”
“怎么,哀家儿子受伤了,哀家还不能来关心关心?”
鸢太妃慵懒靠在旁边,视线在宁清窈身上逡巡片刻,便启了朱唇道:“你们的事,哀家都听说了,她并无大碍,你何必守着她。若是想要以此来讨她欢心,也不必你亲自守着,等她醒来的时候,让底下人帮你讲两句、随意做做样子便是了。”
谢昀剑眉不着痕迹地一蹙,嗓音微沉:“儿臣没兴致做这等虚伪做作之事。”
“虚伪?”
鸢太妃心头不悦,理直气壮地道:“她虽是金国大公主,你争取她是应当的,但也不至于如此不爱惜自己,你……”
“母妃。”谢昀打断她的话,声音愈发冷沉,“你究竟来做什么?”
不等鸢太妃寻什么借口,他便直截了当地拆穿道:“从前我受伤生病,从不曾见母妃出宫探望,现在这样紧张的局势,母妃冒险出宫,不是为了和我说废话吧?”
鸢太妃轻笑一声,倒是不恼了。
她慢条斯理理着甲,缓声道:“那哀家便直言了,如今这局势,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谢昀修长手指随意捻着薄毯,目光专注地落在宁清窈身上,回答敷衍至极。
鸢太妃才散去的火气,隐隐又有起复的迹象,她强忍下来,开口道:“哀家知道,你现在怕是无心政事,但如今她是金国大公主了,你堂堂正正争取她之余,就不能考虑考虑政事吗?”
顿一下,见谢昀没什么反应,她沉住气语重心长道:“你看看你和她现在的样子,这都是京城里夺嫡激烈的结果,正因你不管事,他们才渐渐瞧不起你,这若是换在两年前,谁敢如此对你?”
“哀家今日说这些,虽是为你我母子二人的权势,可也是为你和她的将来着想啊?难道你真想眼睁睁看着其他人登基,日后来追杀、伤害你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