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宁清窈面前,她便下跪泣泪道:“姑娘,莲萝做错了事,不敢再奢望留在姑娘身边,今日您治玉儿她们的费用,莲萝都会还您。现只请您责罚,无论您要如何,我都愿意。”
宁清窈微不可闻地叹出口气,垂眸平和道:“我没有怪你,我知道你也是身不由己,但你我在一起,你又有女儿做软肋,确实很容易被人胁迫,于你我都没有好处,至少在丽城这地界,不适合你们继续生活。”
“你们去梧州吧,我在那里有些产业,从此你我便各自生活,也不必联系。至于你女儿的医治费用……不用放在心上,就当是你这一个多月在我这里做事的报酬。”
“等她们好转,你们就走吧。”
莲萝跪在地上怔怔听着,泪水大滴落下。
身侧雪白衣影越过她而去,莲萝苍白着脸闭闭眼,转身用力磕了三个头。
“酒楼那边,不必多说什么,就说她被家人纠缠,我送她们去别处做事。”
走远后,宁清窈对春羽吩咐道:“至于后厨……让小李顶上吧,她近来跟随莲萝学厨艺,学得也很快。”
春羽应下声,看着宁清窈略显憔悴的眉眼,道:“姑娘,您也回去休息吧,昨日才刚中毒,对身体肯定有影响的,你又没怎么睡。”
宁清窈沉默一瞬,目光不由自主地瞥向隔壁,轻声道:“也不知他现在如何……”
两宅间的金桂在轻轻摇晃,由风送来清香,让她不禁想起云念温和闲逸的懒散笑颜,正如此刻摇晃的桂枝那样慵懒。
春羽欲言又止,在斟酌片刻后,还是忍不住提醒:“姑娘,我总觉得……这个云念有些熟悉,您说他会不会是我们的什么故人啊?”
故人?
“你指的谁?”
宁清窈轻轻一笑,忽清冷许多,带着点自嘲道:“皇上病重,京城局势紧张,我们距离皇城那样远,都时常能听说皇子们的争斗,可见他们斗得有多厉害,哪里有功夫理会我们?”
“可是……”
“前几日,你不是才听说太子剿匪回京、声望愈高的传言吗?至于谢昀……”
这名字在宁清窈口中,带出丝丝复杂冷意,又有无尽的叹惋,她微微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他素来霸道专横,不择手段,可这一个月来,你可见云念为难过我、让我不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