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羽沉默。
许是旁观者清,她总能在云念身上寻到过去的影子,说不清到底是像谁,或许是谢昀。
但正如宁清窈所说,他和谢昀差别太大。
如今京城水深火热,夺嫡正是白热化的阶段,谢昀浸淫权势多年,他为权利地位能不择手段地利用一切,又怎么会在这样关键的时候跑来丽城,逗留这样久?
最后,她只轻轻道:“姑娘若愿意从过去走出来,我自然高兴,但若是因云念像什么人,才让姑娘你亲近,那我宁愿您和他疏远些,以后也不要合作。”
免得再让她家姑娘伤心难过。
宁清窈揉揉她的发,温和笑道:“不必这般杯弓蛇影,没事的,等将来我们产业如云记般遍布大江南北,那即便他们寻来,我们也不怕的。你若真担心,便好好做事,做大到一定程度,便没人敢欺负我们了。”
“嗯!”
春羽用力点点头。
宁清窈安抚过她,也不回去睡觉,而是拐去了厨房。
平时都是她吃云念做的,如今他因自己而卧床不起,也该她去投喂了。
好在,皇后怕她想念梧州时的羹汤,给她抄来了许多食谱,大多是养身的羹汤,正适合现在的云念吃。
宁清窈便做了一碗,配着一盘清淡糕点,送去云宅。
此时已近午时,谢昀在喝药浅眠后,再度恢复清醒,便听闻宁清窈前来。
命人将人皮面具取来戴上后,他理了理仪容,才请宁清窈入内。
许是常年习武,在毒素清除大半后,他已能下床走动,精神爽利许多,只是面容仍旧憔悴,病气缠身,穿着单薄里衣,更显他骨骼分明和清瘦。
宁清窈想,他比谢昀瘦多了,看着没有谢昀那般强势,反而多出丝文人的柔软。
立在画屏前的男人微微一笑,有礼有节地弯身颔首,请她入内来,视线落在她带来的食盒上。
宁清窈便道:“平日里都是云公子做东西给我吃,现在你病了,我想着我也该尽尽心。这羹汤的做法,是我母亲教我的,滋味鲜美,很是好吃,又对身体有好吃,云公子不妨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