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紧跟着,他便转开了话题,未让谢耀宸继续发散:
“父皇,梧州今年互市已开,金国国书送至,称下月不止是使臣,金国的国主和皇后也会前往。您看我们是否应当也派使臣前往?”
谢耀宸恹恹地挥挥手,脸上露出疲惫之色:“你定。”
“那便请陈大人携兵前往吧。”谢文澈道,“这一年多,陈大人累积不少功绩和民望,接待金国国君和皇后,也不至于被说是失礼,且他手里有兵,若那边有什么乱子,亦可平掉,父皇觉得如何?”
“你思虑周全,便如此。”谢耀宸颔首,目光望向队列里一道清雅身影,“陈浔,那你便回去准备准备,尽早过去吧。”
“臣遵旨。”
陈浔出列领命,清润平和的眸光望向前面的谢文澈,后者并未回以目光,完全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他垂下眼,也不再多看。
谢耀宸见众臣无事再奏,挥挥手道:“散朝吧。”
话语间,他朝百官队列里最前的某处看了一眼,眸中闪过丝烦躁。
那里本该站着谢昀的,但很显然,他又罢朝了。
如今他当真是愈发无法无天,我行我素,偏偏所有人都装聋作哑,连御史都不敢参半句,谢耀宸心中也积攒了诸多不满,却是拿他无可奈何。
索性眼不看为净。
朝堂大臣散去,谢文澈迈出大殿,一旁守着的景安上前来,递给他一封未署名的信封:“殿下,此前您让属下整理的名单。”
民间流言纷纷,说天降惩罚,谢文澈早猜到皇帝要将此事推到群臣身上,也料到了皇帝会给他机会,让他趁机清理谢昀的党羽。
谢文澈眸光淡淡在信封上扫过,启唇冷冷清清、用无所谓的口吻道:“动手吧。”
景安看他一眼,低低应了声:“是”。
……
三日后,摄政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