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窈唤来春羽,将自己小库房的钥匙给她,道:“去取银两,买最好的棺材,请最好的司礼和响器班子,所有寿材都要最好、最扎实的。无论如何,我都要父亲葬礼风风光光,大宴宾客,你可明白?”
她眼眸里微微闪烁着暗光,春羽会意,接过钥匙道:“奴婢明白,定然将事情办得妥协。”
“去吧。”
宁清窈又喊来府中大管事,让他将府中红灯笼去撤了,去买白灯笼挂上,又要清理出主厅来做灵堂、再写请帖邀请四方宾客、准备宴席……
等等事项,事无巨细,她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谢文澈见她条理清晰,并未因悲痛而失去清醒,半是放了些心,办是担忧,怕她是紧绷着弦,待到爆发时便不可收拾。
陈浔同样担忧,上前两步道:“先歇歇吧,你家尚有夫人,不必你来主持承担这些。”
宁清窈微微摇头,道:“我怕母亲不会尽心,会草草埋葬父亲,必得亲自过问才安心。”
“姑娘多虑了吧。”谢文澈也道,“她平日里虽待你不好,可到底是你父亲的结发夫妻,不至于这般狠心,你看她方才哭的……”
“也不知是真哭还是假哭。”宁清窈神情冷漠,嘲弄地哼笑一声,“他和父亲单独相处,不打父亲便是万幸了。”
陈浔和谢文澈都从她话里意识到不对:“你母亲……”
“两位请随我来。”
宁清窈走向旁边小屋,示意两人进门。
这间屋子窄小,平日里空出来放些杂物,以及……充作夫妻二人吵架时,宁州生夜晚的居所。
她示意两人噤声,静静立在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