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难过,我会护着你。”
身后,陈浔极其温柔,温柔到能抚慰人心的声音响起。
宁清窈转身,脸上是死寂般的平静,她眸光淡淡的,唇角带起一个细小弧度:“你也不必担心,我没事。”
从这句安抚之语中,宁清窈知道了陈浔留下来的原因。
他是在,等着护她。
知道宁家必因此事大吵内乱,而宁清窈会被欺负,所以他留了下来。
宁清窈走进正堂时,安瑾举起一个花盆,正朝他们砸来!
陈浔将宁清窈拉到身后,右手抓起杯盏朝那花盆掷去,两者力量相抵,在空中炸碎,这才未伤及宁清窈半分。
安瑾一见宁清窈走来,死死掐着袖袍,却不敢说什么,只是发了疯地打宁州生:“都怪你!全怪你!”
宁州生被她抓着打,本就是判案查案的文官,举止到底文雅了些,打不过一个泼妇,只能死死护着官帽,胡子都被安瑾揪下来几根。
他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一直骂安瑾教女无方。
见到未来女婿陈浔来此,宁州生脸上挤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也无空与他叙旧,他双手背到腰后,在正堂里烦躁地转来转去。
锦衣卫与府尹的人相继走来。
宁雅沁手中拿着一尺白绫,抛到房梁上,当着宁州生的面道:“若我被抓入狱,还不如一死了之……”
安瑾哭着抱住宁雅沁的脚,瞪向宁州生:“你好狠的心,你当真不救雅沁?”
宁州生是三品大理寺卿,不大不小的官,若拿着银子找关系,兴许还能给宁雅沁寻到些门路,可他一生清正公平,既不贪污也不受贿,出了名的刻板,若他行贿,那些受害者家属还如何信任他?
宁州生背对着安瑾与宁雅沁,只说了四个字:“秉、公、办、事。”
锦衣卫与衙役便将上吊的宁雅沁强制性抓走,安瑾死死抱着宁雅沁不放,却被锦衣卫直接拉开!
宁雅沁哭着被戴上镣铐,与宁清窈擦肩而过时,她泪眼里藏着毒蛇般的仇恨。
陈浔自然也窥到了宁雅沁眼中的恨意,下意识蹙紧眉宇。
安瑾跪伏在地,再无昔日威严的主母形象……
宁州生背对着所有人沉默了许久。
宁清窈看见宁州生背对着他们,抬袖擦了擦脸,待转过身时,满是憔悴的脸上双眼焦虑,眼睛也有点红,许是怕被人看出什么,他又抬袖囫囵地擦了擦脸,牵强地笑了一下:
“贤侄来了?快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