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看铺子,而食香楼手握小酒坛,凭栏眺望的靛蓝长袍男子,也在看她。
总觉着周边有人在盯她,宁清窈掀眸四望,只看到街对面食香楼背对着他的蓝袍男人。
蓝袍……
她心弦猝不及防一动,捧着钱匣的指甲掐紧。
前世,谢文澈最爱的,便是一袭蓝袍。
银鞍白马少年郎,一袭蓝袍手拿长枪,自繁华街市打马而过,便惹无数姑娘春心芳动。
察觉宁清窈脸色不太对劲,春羽担忧道:“姑娘可是身体不适?你这些日子一直有些神情恍惚……”
“无妨。”宁清窈收回黏在那蓝袍身上的视线,嘴角划过一抹微涩的淡笑。
这辈子,她既不要做谢昀的笼中雀,也不要成为刺向谢文澈的一柄利剑,故而,她要逃离谢昀,也要远离谢文澈。
即使前世夫妻,今生也不要相识。
看着眼前最偏僻的空店铺,春羽忍不住皱眉,咂了咂舌:
“姑娘,这亏本买卖,实在还是不要做了吧。瞧瞧这檐角的蜘蛛纹,窗栏积的灰,便知这铺子常年无人问津,租都租不出去。”
不怪春羽吐糟,现在这铺子确实偏,在建安街最角落一隅,旁边挨着墙,这堵墙隔断了人流量,人气不够,生意自然不会好,在租金贵到离谱的建安街,无异于亏本买卖。
可是……
她记得前世,因建安街车流拥堵,工部为疏通道路,会在三月底将这堵墙砸掉,与隔壁最繁华的喜康街连通。
如今这最偏僻的铺子,便能成为喜康街与建安街十字路口的最中心,人流量日翻十倍,以如今最便宜的价格购置,不出十日,便能成为全京城最赚钱的店铺。
她之所以记这么清晰,实在是因为工部尚书之女宋薇希,与宁雅沁是闺中密友,宋薇希得了宋父的内部消息,盘下这店铺开了成衣铺,赚到盆满钵满。
瞧这铺子如今的落败模样,必是还没有盘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