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港国多也听不见(听不进去),个傲腿!
风烛卷残年,堂客走了已有两年光景,他拄着儿子买的拐杖,踉踉跄跄走在新铺的水泥路上,路过芦苇旁蛙声一片的池塘,偶尔驻足望望荒芜的农田,又抬头看了看远方的碧翠的山——山间有个农村娃背着背篓偷偷在路边捡了一根大人抽剩下的卷烟屁股,抽了一口,觉得不好抽,笑着跑来递给了年迈的他。
他笑着扔掉拐杖,看着蹦蹦跳跳的在前面时不时回头的少年,向其追去,越跑越快,越跑越快——
“路旁山边有个小水沟,沟里幸好没水。我向你爷爷跑了过去,你小爷爷也冲过去帮忙,你爷爷高血压两头高,高血压高,低血压低,那时候跑起来已经失去平衡了,向着水沟里一头就栽了进去——要是当时有水,你爷爷怕是直接就溺死在那了……”
他罕见的做起了连续不断的噩梦。
有什么东西在拉着他,他放不下儿女的千叮咛万嘱咐,那东西丑恶的嘴脸对着他说‘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他解释说他怕死,不是贪生,只是怕死。
又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后面追着他,他不敢回头,直觉告诉他后面肯定长着一副青面獠牙,张牙舞爪,要来索他的命——这怪物听不懂人话,没有那些七情六欲,没空搭理复杂的人的感情。
他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有敌人争抢他的躯壳,时不时出来操纵他的感官与情绪。
所以,就算他的儿子给他看看床单上的污渍时,他不承认。
所以,就算他的儿子给他看看诊疗单上的病情时,他不承认。
所以,就算他的儿子给他看看监控里的嚎啕大哭时,他不承认。
直到那天,他安静地躺在儿子的怀里,一声不吭,像是睡着了——儿子在他耳边哽咽着轻轻对他说。
“爸……爸呗……”
让我再为你搓最后一次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