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侧屋房门重重的一响,转头对“乖乖”的母亲小声说,
“嗯妈,一天冒恰东西了吧?”
“我爹给你煨了两个大红薯,就放那柴火灶里咧!”
女人点了点头,又沉默了一会,望着女儿两只手比划了一个大小。
“不止,不止,叠......”
她假装肥皂水进了眼,用撸起的长袖抹了抹眼泪,然后把母亲比划的两只手又故意拉得很开,
“有这么大咧!”
咯咯咯咯~
天微蒙蒙亮,笼里的公鸡便要宣告天下,它今儿依然起了个早床。
它不知道的是,十五岁的她早早就给她的母亲洗了衣服晾在高高的木梁上,早早就洗好短发清醒精神,早早就骑上了自行车离开了家,翻山越岭,整理着装,奔赴她那决绝的理想。
若干年后,母亲成就了她;若干年后,父亲成就了她。
没人会问那晚手电筒电池贵不贵,没人会问那晚乘着烛光背词累不累,没人会问那晚玩笑开得对不对,没人会问那晚她到底睡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