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男人的手指拨动,一束微弱的光照在房顶的木梁上,还有一小束透过木梁打在了红砖瓦上。
“堂客啊?”
男人推开侧屋的木门,声音沙哑。手电光打在坪中,看见一身泥土的女人站在门口,头发上沾着一些零碎的树叶,嘴巴里振振有词呓语着什么。女儿早已打开大门,搀扶着蓬头垢面的女人进来,眼含泪光,细心地为她的母亲拂去头发上的污泥和落叶。
“还晓得回屋哦?神咧?走死切会走死切!”
男人愣了一会,又止不住地骂起女人的不是,
“都不晓得作的什么孽?!”
女人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双手十字交叉耷拉在腹前,低着头,任女儿如何劝拉都不再向前一步,唯一不停的,是嘴里听不懂的絮叨。
“好哒爸呗莫念达,嗯妈回来了就好,都十二点多了明天我还要上课......”
男人听完也停止了宣泄情绪,干咳了两声,手电筒搁在窗台,转身默默回到了屋内。
“嗯妈,你冷不?要外套吗?跟我回屋里洗澡切好不?”
女人望了一眼红着眼眶的女儿,又低下头,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女儿搀扶着一瘸一拐的母亲,满眼心疼,来到窗台取下手电,那微弱的光又暗了一些,但她还是能靠着那点点微光找到藏在抹布下正门的钥匙,打开正门,领着神志恍惚的母亲进入浴室,洗头,搓澡,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