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张老师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昊坨,给张公几端茶。”
龙红清理着刚“战火纷飞”的“战场”,麻将桌旁的地上一片狼藉,全是男人们的“炸弹壳”和女人们的“子弹壳”,吩咐坐在凳子上玩手机的少年给佝偻背窝拄着拐杖缓缓走来的银发老人斟茶。
他太老了,又太年轻了。老的是年纪,年轻的是心态。
他曾是易昊“杨柳小学”里的数学老师,在那个乡村的镇里,他说数学第二,没人敢说第一——除了思维灵活、教学方法丰富之外,他还有一个响彻“儿童圈”的响当当的昵称——“羊公几”。
在漫无边际的村里,有养牛的,也有种菜的;有养鸡的,也有种田的;有养鱼的,也有种瓜的;有养鸭的,也有种果的......
“张老师他家的羊啊,养的白白胖胖的,毛发也特别的滑顺哩。”
龙红给“羊爷爷”搬了一张红色的木凳,边说边将果盘放在横置的矮凳上。
“哈哈,没有的事,没有的事。”
老人家眉眼舒缓,脸上的笑容洋溢不住,一股慈祥的风径直吹过“战场”的大堂,拂向刚泡好滇红走来的易昊身上。
易昊每次见到他,都忍不住地与他多交谈两句,既长知识,也长见识;既可唠“山河大势”,也可聊“人世浮沉”——好像这个世间没他不懂的,也没他不晓的。
“羊公......张公几这是从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