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毫无征兆的,大雨滂落,慕惊鸿站在那里,雨水晕染开了脚下血水一片,凌剪瞳倒在他的怀中,呼吸已经接近微弱。
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他低头望着怀中小脸惨白一片的凌剪瞳,他眸光微动,将凌剪瞳抱起,步步走出了大门。
大殿中,空无一人,只剩下苏牧一人坐在高高在上的教主之位上。
司徒千辰冷眸看着他,足尖轻点,已然驾驭轻功到了他的身前,寒冷的剑光架在苏牧的脖颈上。
苏牧神情平静,冷静的甚至让满身杀气的司徒千辰,剑刃微微一顿。
“你不怕死吗?”
“从我建立净渊教的第一天起,我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不过我没有想到会是死在你司徒千辰的剑下。”
苏牧说出这番话时,已然抬眸望着毫无生气,完全是一副行尸走肉一般的司徒千辰。
“从你杀死我哥的那天,你就应该知道有这个下场。”
剑刃逼迫,已然刺出赤红的血渍。
“司徒千辰,你可知道,你私自调动军队,那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看来你是做好了要与我同归于尽的打算了,真是可惜那些司徒军,肯定是要被太子慕洛的辅国将军府给吞并了。”
“你觉得我会在乎?”
苏牧嘴角弯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你是不在乎,可你的哥哥,司徒千南会在乎,他拼死都想守护的司徒家,没想到最后却被自己的亲弟弟给断送了,我想他在泉下有知,也必然不会瞑目吧?”
司徒千辰被苏牧说的有些恼怒,他的剑锋更进一步:“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哥?”
苏牧蓦然哈哈一笑:“其实,你心底觉得我说的也是对的,否则,我现在早就身首异处了。”
司徒千辰半眯双眼,他很想快点手刃眼前的仇人,可不知为何,手就是动弹不了。
“司徒千辰,你心里比我都懂,我们归根结底都是一样的人,都是痛恨天渊国慕家的人,如果慕家皇帝真的相信你们司徒家,他早就派你来支援天机城了,他最后却下旨让他的儿子来增援,可见,他就是想要借助我的手,好趁机削弱你们司徒家的势力。”
“你住口!”
“你知道我说的是真的!”苏牧忽的伸手一把就抓住了剑刃,掌心渗出的血,让他的话语更加的激动起来,他的目光逼近司徒千辰,一字一句道:“司徒千辰,枉你为慕家出生入死,最后却得到如此下场,你真的甘心吗?”
司徒千辰身上的杀气渐退,他瞪着苏牧,只字未回。
苏牧看到司徒千辰眼底的犹豫,立刻乘胜追击:“司徒千辰,你敢不敢跟我赌上一赌?”
许久,司徒千辰冷笑出声:“你以为,我司徒千辰是这么容易任人摆布的吗?!”
说罢,他的剑蓦然从苏牧的掌心抽离,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冲苏牧挥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