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你的伤,去魏将军那揭发我吧。”撂下这一句,荆长安转身欲走又停下,好心的回头补充一句:“忘了说,将军这伤,若是不及时缝合止血,可是会要命的。”随即便顶着薛廉满眼的怒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愤愤瞪着荆长安离去的背影,薛廉气的那个肝疼,却也没多待,认命地去找罗福根。
他当然不会去找魏延祯,在他看来,魏延祯现在已经被猪油蒙了心,要是让他知道私下约谈荆长安还动手,多半得翻脸。到时被收拾很惨的,只会是自己,真是没处说理去,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中了那男狐狸精的道了!
罗福根正跟着一群俘虏在地里拔草捉虫,看到薛廉捧着血淋淋的手找过来给吓了大跳,扔掉草就从地里出来。
“薛将军手这是怎么啦?哦哟,好端端怎么伤这样了?”罗福根手上都是泥,也没去碰,只道:“赶紧松开让我看看。”
薛廉松开了,却看得罗福根倒吸一口凉气。
“这么深!”罗福根脸色刷地就变了:“您这都伤着动脉了,伤口太深上药可不管用,走走走,我带您去找荆大夫!”
“不是……”薛廉能肯才怪了,他现在恨不得宰了荆长安,才不会去找他治伤:“罗老,就这么个伤,你就随便给上个金疮药包扎一下得了,找那姓荆的做什么?我就身上的金疮药用光,不然我都懒得找你,自个儿就给弄了。”
“不想手废掉,就跟我走,什么时候了还端着,我寻思人家荆大夫挺好的啊,就您老跟人过不去,这离开一趟回来,偏见还这么大。”罗福根翻了个白眼,根本不顾薛廉的反抗,拉着人胳膊就走:“话说,您这回来,见过魏将军了么?京城那边怎么个情况?朝廷那边怎么说?”
“那拓跋金毕竟是王子,又是嫡出,赤邬王野心再大,也不可能放任不管,朝廷派御史台铁嘴乔平之负责出史义和,想来很快就会有消息,另外赈灾银及军饷贪墨也上达天听,不出意外,会派三皇子下坊巡查,朝廷知道我军粮草短缺,已经派专人负责运送了一批下来,最多三日后该到了,原本我是跟着一起的,但急着回来,就先走一步了。”薛廉嘚嘣嘚嘣说完,人已经被拽着回了营地,想起来这是去找荆长安,又开始抗拒起来:“哎罗老罗老,我这真不算什么事,上阵杀敌的时候比这更严重的伤也不是没受过,真不用……”
话没说完,就跟迎面走来的荆长安撞个正着,薛廉那张脸呐,刷地一下黑成了锅底。
荆长安淡淡一瞥便直接无视,只冲罗福根打招呼:“罗叔。”
“哎,荆大夫你来的正好,我这正要带薛将军去找你呢,你看他这手伤的,赶紧给他处理一下。”罗福根拉过薛廉的手给荆长安看。
荆长安闻言挑眉,也不接话,只似笑非笑的看向薛廉。
“不必!”薛廉梗着脖子:“我薛廉便是这手不要,也不……”
不等薛廉说完,荆长安转身就走,被罗福根急忙拉住。
“荆大夫荆大夫!”罗福根恨铁不成钢地瞪了薛廉一眼,掉头还得充当和事佬:“薛将军他就这脾气,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你看这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