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夫充分感受到了这两位的焦躁,不厌其烦地道:“快了,舒福晋您的预产期在三月底四月初,但双胎可能会提前一些,大概二月底到三月中旬,想来就会发动了。”

安然有些失望,这还要一个月,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生产了,挺着这么大的肚子,每一天都是煎熬。

送走谢大夫,胤禛道:“要不你先睡会儿,前院还有些事要处理,我去去就来。”

安然点头,目送他远去,回头对春和道:“瓜尔佳氏那边先收手吧,她的月份也大了,别回头出了什么事再赖到咱们头上。”

“是。”

说是去前院,但胤禛转了一圈,却来了茗烟阁,不过半个月的时间,无人打理的茗烟阁便已经荒草丛生,屋里屋外都透着一股破败气息,就像它原来的主人一样。

屋里,钮祜禄氏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裳,头发散乱地披散着,怀里抱着一个脏兮兮的娃娃,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歌谣,看那呆滞的眼神,看上去是精神出了问题。

门被打开,传来“吱嘎”的声音,钮祜禄氏循声望去,见胤禛背着手进来,后面还跟着端药的苏培盛,不由低低笑出声。声音粗噶又难听:“怎么,王爷亲自送走了我们的孩子,不过才过了几天,便忍不住想要亲手送走妾身了吗?”

胤禛不为所动,将药递到了钮祜禄氏面前,淡漠地道:“喝了。”

“哈哈哈哈!”

钮祜禄氏笑的更大声了,想到那天被胤禛亲手灌了一碗红花,小小的生命自腹中流逝的感觉,眼睛怒瞪着胤禛道:“妾身不过是想得到您的垂怜,才做下这般蠢事,若是有一天,安氏也如此,您也会这般对待她吗?”

“不会。”胤禛肯定道:“她不会像你这般愚蠢,也不会想着靠孩子就能保住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