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内,康熙一早起来,就见外面漫天飘雪,似乎没有要停的势头,地上已经堆了厚厚的一层积雪,洒扫太监们正奋力打扫路面,力求不让一粒雪花化在御道之上。
虽大雪纷飞,但该上朝还是得上朝,本就起的早,又下着大雪,胤禛穿着厚实的冬衣,拢着袖子坐在马车里,外头挂着的灯笼随着马车轻微摇晃,他忽然睁开眼轻声问:“我这几日如何?”
跪在地上的苏培盛瞬间抬头,又飞速地低了下去,眼里都有了泪花:“主子这几日有大半的时间都在前院,常常处理公务至深夜,舒福晋一切都好,只是您似乎不太记得,偶有几日去后院,最常去的,是耿格格那边,另外,瓜尔佳侧福晋已有一个月的身孕。”
“我不记得?我不记得然儿了?”胤禛皱眉,喃喃道:“耿氏。。。为何会去耿氏那儿?叫高无庸去查查,看看耿氏那里可有异动。”
苏培盛道:“是。”
胤禛深吸一口气,将心里的思念压下,他现在以身入局,还不能去见然儿,一日不找出背后之人,他一日不安心,而且,据苏培盛所说,他不正常的时候,竟然连然儿都忘记了,这事针对的,恐怕不止是他一个人。
“雪停之后,再派人去众生寺看看了无大师是否归来。”他吩咐道。
自从发现自己不对劲,胤禛便去了一趟众生寺,谁知寺中的僧人说,了无大师云游去了,归期不定, 不过倒给胤禛留了一封信,信上只有四个大字:顺其自然。
他还未曾参透这四个字的意思,但大致明白,如今走的这步棋,应该是对的。
待结束一天忙碌的公务回府,高无庸来报:“耿格格前些日子因钮格格经常半夜弹琴,而去求了舒福晋搬出茗香阁,入住逸云斋,她不爱出门,伺候她的一个小丫鬟说她只喜欢坐在屋里看书做针线,从没有什么特殊或诡异的行为。”
“知道了。”胤禛揉了揉眉心,那股寒意似乎又席卷而来,他赶紧道:“行了,你先出去吧,一切照旧。”
“是!”高无庸担心地看了一眼胤禛,缓缓退了出去。
胤禛低头思索了许久,忽地抬起头来,拿过手边的茶杯就一饮而尽,顿时皱起眉头:“这是什么这么甜?”
苏培盛的心顿时提了起来,腰都跟着弯了几分,斟酌着开口道:“王爷您不是说晚上喝茶容易走困,故而吩咐奴才给您上的柚子蜂蜜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