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回来时,安然已经进宫多时,他脸色阴沉的近乎滴下水来,看向一旁正哭闹着找额娘的弘昭,心疼地抱在怀里道:“弘昭先搬去前院住,周嬷嬷,郭必怀,春杏,夏荷都跟着去前院,其他任何人,任何借口,都不能抱走弘昭。”
此时天色渐晚,宫门已落了锁,他也无法进宫,哄睡弘昭后,自己一个人坐在屋里盘算着事情。
很快,高无庸来禀报:“前些日子瓜尔佳侧福晋给石文灿大人送了封信,之后索绰罗夫人便进了宫,而石文灿大人捐了二十万两银票,以做军费之用。”
“好好好。”胤禛简直被气笑了,手里的佛珠捏的咔咔响:“就连费扬古都不敢如此威胁我,她一个侧福晋,倒还摆起谱来了!好!好得很!”
宫里,昏黄的烛火下,内室德妃已经沉入梦乡,而安然抱着被子睡在外间,自她被接进宫中,似乎又回到了以前当宫女的时候,德妃倒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只说她身子不适,劳她照顾。
这一番照顾,便是端茶倒水,吃饭布菜,睡觉守夜,抄经念佛,总之没有一刻闲着。
似乎比当宫女还累些,起码当宫女时,还能轮值,有休息的时候呢。
第二日,胤禛上完朝便来到了永和宫,却被如墨如画拦在门口,如墨道:“四阿哥,娘娘身子不适,怕过了病气,不接见任何人,您出征在即,万望保重身体。”
胤禛冷着脸道:“我担心额娘的身体,必须得进去看一眼才能安心。”
如画道:“娘娘说了,便是四阿哥您来了也不行,您前朝忙碌,已经很累,娘娘不想再让您担忧,另外,娘娘还说,您虽忙碌,但也别忽视了后院,瓜尔佳侧福晋刚进门两月,您要出征,也该给瓜尔佳侧福晋留个念想才是,毕竟瓜尔佳氏一族,于前朝有功,总不能寒了功臣的心。”
“本宫这也是为了他好,瓜尔佳氏捐了那么大把银子,可见颇有家私,且是朝中重臣,他若能趁此收买人心,再讨得皇上喜欢,于他百利而无一害。”德妃是这么说的。
“儿子知道了,请额娘放心。”胤禛握了握拳头,一言不发地出了宫。
梨香院内,胤禛时隔多日,终于又踏足此处,瓜尔佳氏压制心中狂喜,特意叫人准备了一大桌子菜,笑道:“爷这些日子忙,来,多吃些也好补一补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