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病的不轻。”陆明朝的脸庞上笼罩着一层阴霾,宛如暴雨将至的天空一般,凝重而深邃。
舒愿好看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笑意。
陆明朝语气依旧清凌凌的“上京城中,可有人识得阿砚?”
舒愿摇头“甚少。”
“先皇暴毙,我就焚毁了谢砚的画像,而上京城中与谢家亲厚的,隐约知谢家有谢四郎,却不知他的长相。”
陆明朝松了口气“今晚给你加菜。”
“不会有毒吧?”舒愿夸张的后退一步“你手里攥着的是什么?”
陆明朝挑眉“素梅图。。”
“我听阿砚说,你曾经所绘的素梅,一画难求。”
舒愿挑挑下巴“那是。”
“何止素梅。”
“陆三土那臭小子画的?”
“自然。”陆明朝与有荣焉。
打了个寒颤拢了拢大氅,哆嗦着继续道“风嗖嗖的,冷死了,我也是糊涂了跟你站在院里说这一堆话。”
舒愿追在陆明朝身后“是不是天杀的陆三土嘴不严实?”
“就知道陆三土憋不住话。”
一进屋,寒风被隔绝在外。
陆明朝将手中的素梅图摊开放在桌上,轻轻哈气暖了暖手,觑了舒愿一眼“原本,我是打算趁着冬至日去探探程夫子是否还有把女儿嫁给我大哥的心思。”
“我二哥不得不坦白你们干的好事。”
“据说,你是有大志向,看不上套麻袋这样的小打小闹。”
舒愿悻悻的摸了摸鼻子,似有些心虚,很快心虚就化为理直气壮“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
“乃世范,博古通今,传授圣贤之道,诲人不倦。”
“其言洞彻世理,其行守正不阿,其心,止于至善。”
“师者如光,若以狭隘自私之见解、浅薄学识曲解圣贤经典,则此微弱却深远之光自始即在歧途中照耀。循此光成长的学子,恐将承袭此光,日渐偏离正道。”
“为人师,既对圣人之训一知半解未深入领会其精髓,就不能轻易宣之于口,否则就是误人子弟,贻害无穷。”
这一瞬,陆明朝似是透过面前这个眉毛有拇指宽、憨厚又滑稽的人遥遥望见了十余年前享誉盛名的的舒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