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间客栈只有他们所坐的这张桌子,以及桌子附近安然无恙。
黄六眼睁睁地看着刀来剑往,抖若筛糠。
“孟国师为何袖手旁观?”斥候首领避开暗器,咬牙切齿地说,“有贼子诬陷国师偷盗水师布防图,国师一过江踏上荆州就闹出了这等乱子,传扬出去对国师不利,若是能抓住幕后主使……”
说话间,一枚暗器险些击中他额头,险险避开后斥候首领怒骂陶娘子:“该死的疯娘们,你若是有脑子,怎么着也得等几天后指使黄六的人被抓再翻脸,现在你我鹬蚌相争,岂不是被那帮人捡了便宜。他们见计谋泄露,必定会杀人灭口,毁掉你这家破客栈!”
“好说了!”陶娘子冷笑道,“守株待兔嘛,黄六就是那根树桩,有了他,老娘还怕那帮人不上当?至于碍眼的苍蝇……合该早早拍死!”
孟戚抬眼,跟墨鲤交换了一个目光。
陶娘子像是读过书,知道不少典故。
斥候首领见骗不了陶娘子,只得转向孟戚。
“孟国师,在下一番良言……”
“别!”孟戚抬手制止,似笑非笑地说,“老夫年纪大了,性情变得固执,听不得什么良言。”
他提起壶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水,慢条斯理地说,“至于你帮忙担着的那份心,大可不必。反正有人冒充老夫在外面招摇撞骗,今天的事儿就当做那人指使的好了,老夫徜徉沉迷在山水之间,不问世事,就算荆王与齐朝水师打起来,跟老夫又有什么关系呢?”
斥候首领被气得倒仰。
“尔等初至客栈,就动了杀心,店家娘子不愿丧命,有何错处?”
百姓也好,江湖人也罢,都不是牛马,可以说杀就杀。
“这天下间何曾有你杀人,却不许旁人来杀你的道理?”孟戚说完,把第二盏水递给墨鲤。
就在墨鲤抬手欲接之时,两人同时一顿,凝神向门口望去。
有奇怪的声音,很沉闷,又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