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接过椅子,满脸凶神恶煞。
“向来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今天走脱一个,明天咱们就要身首异处,葬身火海!动手!”
斥候首领又惊又怒,然而陶娘子率先动手了。
暗器本就让人防不胜防,再加一个练了铁布衫刀枪不入仿佛人形兵器一般的大汉,撞谁谁骨折,逮谁谁手断,想不应战都难。
于是客栈里又乒乒乓乓地打了起来。
孟戚在一片闹腾之中捡了张完好的桌子坐了,还自己拿了柜台的壶跟两个干净的杯子,一边倒水一边招呼墨鲤来坐。
墨鲤把再次试图逃跑的黄六拎到桌边,袍袖一拂,挡开被刀锋反弹过来的暗器,神情悠闲地接过孟戚递来的杯盏。
“水是好水,可惜没有好茶。”
“启行兄何必遗憾,渁阳飞鹤山自古闻名,兆溪云雾茶更是赫赫有名,到时我请启行兄畅饮一番。”墨鲤眨了眨眼,故意用错一个词,茶应该说品,酒才是畅饮。
把茶当酒喝,那是牛饮,最煞风景。
主要是兆溪云雾茶苦死人的名声,墨鲤听秦老先生说过。所以哪怕孟戚从未表露过一分一毫讨厌兆溪云雾茶的样子,甚至在阿颜普卡面前还装作十分欣赏,墨鲤仍然能看穿孟戚的伪装。
一只怕喝苦药的沙鼠,喜爱兆溪云雾茶?哈!
怕是委委屈委屈地抱着杯子,然后咕咚咕咚一口气给灌下去。
也算是畅饮了。
“……适之,知吾心也。”
孟戚嘴角抽了抽,头也不回地用内劲拍开一个被伙计砸飞过来的蒙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