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看我们慌乱, 想知道我们……说的是不是实话,想要恐吓……不能回去, 不能……”
死士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 逐渐转向语无伦次。
另外一人原本想要附和, 可是看着同伴的模样, 神情复杂。
被充做死士,自然是早就做好了死的准备。死得越早越好,在审讯者手里拖得时间长,反而是煎熬。审讯者故意松懈,让他们逃走然后跟踪也是一种常用的伎俩。
死士不会上当,事实是在出去执行命令的那一刻,他们就不会再回去了。
他们是注定被抛弃的棋子。
土地庙外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面,墨鲤忍不住问:“他在想什么?”
孟戚这次点穴的手法维持的时间不长,半刻钟之前里面的人就应该已经能够行动自如了。
这座土地庙非常简陋,门前没有遮挡视线的香炉,进门就是供奉土地的神龛。虽然庙是完整的,瓦不漏水墙不漏风,供桌上还有一些已经干枯的供品,但香火确实不旺盛。
简陋得墨鲤可以一眼看到里面的人。
“看来他们是不打算走了。”墨鲤皱眉。
孟戚从树的另外一边绕出来,手里拎着刚脱下来的外袍。
他在拆线。
缝制衣袍的线自然非常牢靠,前后绞了两层,拆起来很不方便。
夏日的衣衫单薄,现在他身上只有一件白色的亵衣,墨鲤微微偏头不去看。
“大夫,你用不着这样。”孟戚伸了伸手臂,示意道。
亵衣是贴身穿的衣服,实际上没有多么见不得人,通常都是长袖长裤,遮得非常严实。夏衫稍微短一些,手肘以下的半截胳膊露在外面。严格地说,农夫下地穿得都比这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