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二皇子认真听着外面的喧哗,然而声音很模糊,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几个字,压根连不成句子。
孟戚坐在拔步床的脚踏上,还惬意地靠着床沿,明明是有失身份不合礼数的举动,由他做来,却透着一种别样的不羁洒脱。
“是那些被困在牡丹坊的权贵子弟。”孟戚漫不经心地说。
那些人原本就自恃身份,横行霸道,如果不是“造反谋逆”这样的大事,他们根本不可能老老实实地留在牡丹坊三天。
现在禁卫军的戒备逐渐松懈,搜查也结束了,权贵子弟就开始不安分了。
他们挂念家中有权势的亲长,想知道在这场叛乱里,他们的家族到底怎么了。冲禁卫军发脾气也是一种试探,如果禁卫军凶神恶煞丝毫不给面子,他们自然会乖乖地缩回去。
当他们趾高气昂地报上自己的身份,禁卫军的态度就是回答。
——如果家族倒台了,禁卫军根本不会顾忌他们的身份。
如今试出了自己家可能没事,或者说根本没有参与这场谋逆,他们就有了底气,开始吵吵嚷嚷。
牡丹坊里的这些戏园子跟花楼里有地窖。
茶、米粮、面跟酒都不缺,可是蔬菜瓜果都成了难题。
在硬撑着喝了三天茶水,吃了三天糕点之后,老鸨让人端上来的是白菜,这就真的不能忍了。这些权贵子弟带头发怒,家境富庶的公子哥儿也跟着起哄。
这就是孟戚之前说的,京城的戒严不可能持续下去。
尤其皇帝陆璋重伤,大权暂时落到文远阁几位重臣手里。
这些重臣有家小、有下属,现在全部被困在府中,一样要靠府里的存粮过活,三五天还没什么问题,十天半个月绝对不行。
孟戚还多长了一个心眼,他有意没去“威胁”那些朝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