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女人便火冒三丈道:“这个夫子简直好不讲理,我家秀儿只是说话迟了几分便下手如此之重。”
“不行!我明日叫你舅舅去书院跟那胡山长说说,一个小小童生,有什么资格教我儿子,还把我家秀儿的手打成这样,我断不能让这童生……”
她的话还没说完,薛甲秀就拉着母亲衣服的下襟哀求道:“母亲,你别让舅舅去,夫子都是为了我好。”
“秀儿,我的儿,你是真傻假傻,手都肿成这样了……”
就在母子两说话的时候,突然前厅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即就看见一个儒雅的中年人身着官袍绕过二堂照壁朝后院走来。
当那中年人见到薛甲秀时,脸上顿时露出不悦之色。
薛甲秀看到他更是老鼠见了猫似的,躲在了母亲身后。
女人见状怒其不争道:“他是你爹,秀儿你成日里怕什么?”
薛梦桐见儿子怯懦,心中更是不喜,鼻子里发出重重一“哼”,随即拂袖朝后堂走去。
女人扯了扯儿子,随即急匆匆去了后堂,给夫君换衣服去了。
来到后面,薛梦桐已经脱下官帽,正坐在椅子上脱官靴。
女人抢上一步蹲下身帮忙,薛梦桐道:“那个小畜生又犯什么事了?”
知子莫若父,薛梦桐一看见薛甲秀见到他时的那种眼神便知道这小子又闯祸了。
知州夫人轻声嗔怪道:“你就不能盼着点儿子好?这次可不是我们家秀儿惹事。”
“哼!慈母多败儿!”薛梦桐蹬掉官靴,心中很是不满。
自己堂堂二甲进士,如今也不过三十有七,宦途可以说顺风顺水,家里也父母康健,夫妻和睦。
偏偏生了个讨债的儿子,全没有自己小时苦读不辍的样子,成日里就知道戏耍玩闹,别人家五六岁的孩子都已经完成开蒙了,自家这个蠢货,8岁了竟然还在读《幼学琼林》。
知州夫人听见薛梦桐这么说自己,顿时不干了,于是将今日之事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薛梦桐闻言皱了皱眉道:“夫子管束弟子,那是天经地义之事,只要是不把他打死打残,断没有做父母心里抱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