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论坑儿子,蒋理承排第一,方幼萍都不知谁适合排第二。
她的目光透过辽阔的饭桌,像剑一样、射向了桌上的另一端——蒋浚业。
蒋浚业打了个寒噤,不知谁在打量自己,下意识抬头、茫然四股,先往小妈那儿看了一眼。
四目相对间,蒋浚业一愣,方幼萍已收回目光,否了这个念头。
“二公子图什么?你想保护哪个外室子,就直说。若真需要我给她腾地方。才演出这出羞辱我的招数,手段实在不算高明。因为我明明可以主动让贤,不需要你们这么迫不及待地赶人。”
蒋浚业没有立场和动机害她。
“既然我说的你不信,那你还问什么?”蒋理承已不打算就这个话题探讨下去。
“叔父,我没有骗你,但当我证明自己清白后,发觉你在骗我,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方幼萍才说完,不需人反驳,自己便先觉着站不住脚。
他背叛过她多少次,又伤害过她多少次,她每次不是巴巴地回来?对他总有不舍和心疼,哪怕知道他身边不缺人陪。
“叔父,我们之间的相处,何时成了谁更烂,谁有理?你做了一个坏榜样,形成了恶性循环。你更烂,在外面招蜂引蝶,我不得不贤惠温良。我跟男同学一夜春宵,你又被迫打碎牙齿和血吞。”
为什么最后只剩形同陌路和互相伤害。
蒋浚业跟父亲离得不近,尤其饭桌很大,颇有几分流水曲觞的味道。只能隐约听见一点父亲和小妈的对话,并不分明,得半听半猜。
尤其,身边还有只战战兢兢、若惊弓之鸟的小麻雀,一开口就叽叽喳喳:“抱歉,二公子,我不是有意要坐在你身边的。父亲命,不敢辞。我只是客人的身份,又只是一个庶女,没理由也没魄力在帅府大吵大闹,不接受父亲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