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大帅当成什么人了?大帅的确有胸襟,可还不至于拾人牙慧。又不是寒门典妻,一个女人万人睡。”张沐琪咬牙切齿地说完,又替蒋理承担心道:
“可女子本弱,为母则刚。我是生养过的,自然有这方面的经验,不是纸上谈兵。我做娘亲前,只喜欢胭脂水粉。有孕后,孕激素上升,眼睛里只有孩子。也看过身边很多这样的例子,不管是女强人、还是娇妻,一旦有了孩子,事业和男人都能一起放下,像老母鸡护崽一样,眼底只有她的孩子。”
张沐琪的潜台词没说出来,但大家彼此心照不宣。那便是不管方幼萍以前怎样追求理想,若谁敢动她的孩子,她保不齐跟那人拼命。
而且以她的性子,真在堕胎这事上,将她逼急了。她保不齐跟那人玉石俱焚,同归于尽。要么,就报复回去,将想杀她孩子的刀了。且她一向心硬,不管那个人是谁,哪怕是她的爹娘,哪怕打着为她好的旗号。
因在她眼里,爱她就要尊重她的意愿,理解她的取舍,支持她的决定。反之,不在乎她的感受,无所谓她的锥心之痛。她也不会内耗纠结,会直接跟这样的人割席。
“只是若把方幼萍逼急了,她狗急跳墙、兔子急了咬人。是没办法跟大帅抗衡的,不过以卵击石。只怕她的性子,哪怕玉碎瓦全,也不肯乖乖就范。回头一尸两命,大帅可有想过,能否承担这样的结果?”
蒋理承重新坐回原处,一脸颓败。
想起方幼萍从前叛逆期时,也曾跑到过北平读书,还跟那个奸夫纠缠不清。只那时的她,还有个怕的。自己对她稍稍施压,她便考虑自由和理想和重量,不敢轻易触怒叔父,免得被这偏执狂、活阎王,终身软禁在帅府,做他的禁脔。
她不是随意牺牲的性子,她很聪明,总想让自己利益最大化。
只是如今她做了母亲,只怕没有以前的精明算计。一孕傻三年,只被母性的激素支配。
“若大帅想掩盖这个丑闻,让方小姐这一胎、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属下也一定会守口如瓶,绝不与外人透漏半分,保全大帅的名节。”军医似想到了什么,已回头将门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