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若地龙般,在这片大地上疾驰,方幼萍反倒有几分近乡情更怯。
数日后,进到北疆地界,才算放了心。又将卫兵唤过来问话:“可是饶了路?”
卫兵点了点头,老实巴交道:“回方小姐,的确如此。江南势力与我们一向水火不容,大帅恐这次在江南借道,被杨震鹤那老狗为难。故而绕了了点路。不然早一日就能到。”
方幼萍不知一向敢想敢干的叔父,何时这般谨慎了,“若是此番抵抗外敌,江南没出多少力。不是刚好可以借着这次我回国,给我开方便之门,向叔父投诚,以缓和两地关系吗?”
卫兵只觉过去这么久了,方小姐依旧天真:“大帅对待自己的事,急功近利、争强好胜,但对待小姐的事,向来求稳,不喜弄险。江南那些异族,若是识时务还好。若真成了疯狗,想从大帅身上咬下一块肉来,动了方小姐,大帅不想冒险。”
方幼萍心下又是一阵感动,不知是不是分离催生思念的缘故,怎地从前对于叔父的疼爱与关怀,她总视而不见,还想跟他对着干。
可能女儿长大了,就过了叛逆期了。
“车上的吃食,怕是方小姐都吃腻了吧。路过中原地区时,我原本想让司机停车,下去给小姐买些甜品和小吃,奈何司机说不能轻易停,恐大帅等久了担心,责备我等。既定轨道,也不能随意更改开停时间和轨迹。”卫兵解释道。
方幼萍自然理解:“火车就像飞机一般,也不能在空中一脚油门就停了。又不像叔父的军车,可以随时停在路边。”
只是实在坐了太久火车,倒是觉得不如坐叔父的专机,更快些。可惜没有技艺精湛、又得叔父新来的飞行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