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她搭救了那么多女人;现在,她成了女人中的工具。
洋人士兵也许天生神力,也许不懂得怜香惜玉,将她手腕勒得生疼,勒出了青紫痕迹。直到将她拎到了船舱里,柴姣身边,向前一甩,才送开了手。
方幼萍只觉手腕都差点被勒断了,尤其被洋人军官向前推去,由于惯性,弱不禁风的小身子,重重摔在地板上,正好匍匐在柴姣身边,以一个屈辱的姿势。
她被迫抬起头,看着她,想站起来,但不知是腰断了、还是腿折了,没在第一时间爬起来。眼泪生生憋了回去,不是委屈,只是生理性的疼出了眼泪。
“好了,别摆出这副楚楚可人的样子了,你这套对男人管用,对我没用。”柴姣示意她坐到对面的沙发上,又似笑非笑地将话拉了回来:
“不对,是你这套楚楚可怜的样子,只对蒋理承一个人有用,对别的男人都没用。你根本不会撒娇撒痴,你这点小把戏,抵不上那些狐媚子十分之一。只是蒋理承那条老狗,早对你心生喜欢,你投怀送抱,他正好笑纳了。也因为喜欢你,所以你哪怕手段再拙劣,他都觉着可爱。甚至你没有任何手段,他都想对你强取豪夺。”
而对于那些——本就对她这个桀骜大小姐,没有丝毫兴趣的男人。她那点狐媚妖术,谁都引诱不到。甚至同一个男人,柴姣有十足的把握,能搞到手。她都没有半分把握和能力。
“而且我觉得,你不会做什么贞洁烈女。宁愿一死了之,也要替蒋理承守贞。你平素不是最恨那种封建残余,为个男人寻死觅活。命都不要了,也要去守住那块贞节牌坊。”
方幼萍庆幸自己还年轻,方才的跌跤,没使她摔断骨头,已实在属于万幸。
起身坐到她对面的沙发上,没被她牵着鼻子走,只说:“你让我接客,若是我能忍受这份恶心,我可以继续苟活。若是实在咽不下去这些屈辱,我就一死解脱。跟立不立什么贞节牌坊,没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