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终究还是没能说服方幼萍,一并踏上返程的专列。
蒋浚业站在两节车厢中间抽烟,看着火车缓缓驶动,而微微晃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方幼萍去打开水的时候,他将烟叼在嘴里,随手接过水壶,替她打满了,才交到她手中。
将烟重新拿下来,夹在指尖,离她远了一些。省得烟呛到了她。
他不懂怜香惜玉,但在照顾她这件事上,仿佛生来就会。
“小心烫,不是有卫兵吗?”
“卫兵各司其职,何况我也没什么事。若是在家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处处需要人照顾的大小姐,我就不来这儿了。”方幼萍笑着接过水,跟他道了声谢。
“以前刘议泽跟你描绘的世界就是这样吗?大小姐得自己动手洗衣服做饭,而那些长工不能被打骂。我还以为这种蠢话,只能吸引那些寒门,怎么骗到你了。”蒋浚业倒是有几分佩服这个男同学的手段了,还真有点本事在身上。
编排完,在火车抵达北疆之前,仍旧没放弃去劝她:
“好姐姐,你最好还是再去考虑一二。你有没有想过,假使你真被邻匪那帮畜牲伤害了,砍断了你的手脚、亦或将你轮奸了,你当如何?”
“不能因为恐惧,就不去做。我面临的危险,底下那些将士一样不少。同样都是人,没得他们行,我就不行。再者说,我会小心,我不是愣头青。会尽自己最大可能去保护自己,只有活着才能医治救助更多人。”方幼萍不是赌气,更没有逞能。
在西北磨砺出来的坚韧品格,让她对战争的残酷,又有了深层次的了解。只是未让她停止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