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怎么补救,也是屎上雕花。
“不是啊。那些高级军官,又不亲临前线,不用冒着性命之忧,如何受伤?没有受伤,何需用药?你以为人人都是二公子,有蒋浚业那样的胆识和胸襟吗?”小护士知道她想岔了,立即解释道:
“是药品稀少,军医更要精准评估,将药用在刀刃上,尽量多救活一个人。而不是将药品用在必死无疑、医治难度更大的伤病员上。众生平等,但也得现实一点。”
小护士能理解她的所思所想,因着江南繁华地,江南督军就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干的。拼命压榨百姓的血汗,将杨震鹤的亲戚朋友喂的富得流油。
“好。兴许我真该去国外参与进修,将药品研发放在第一位,从而达到量产。我忽然能理解柴姣了,也许为了男人给的爱情、才不顾儿子都是假的。为京戏奉献终身,才是她的理想。”女人不管选信念,还是选择为着夫君锅台转,都是她的选择,她的自由,外人没资格指手画脚。
方幼萍没停下脚步,却也没跟她对着干:“我能理解你说的,也不会利用手中的权势,强迫你和军医必须按照我要求的去做。但是你们节约药品,就别节约医生了。活下来重要,温暖的死去也同样值得,并非次要。”
小护士还不懂什么叫临终关怀,当一个人吃饱穿暖都成了头等大事,更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关注那些精神世界。
只是碍于方小姐的身份,不敢指挥和为难。
方幼萍走回临时搭建的简易帐子里,看见昨日亲手包扎过的小战士,他就那样直挺挺地躺着,明显已经有进气、无出气了。
她走到他跟前,握着他被炮弹炸断、仅剩三根的手指,感受着他微弱的呼吸。
“对不起。”
“方小姐,你是在为谁道歉呢?你不必担心,我今日感觉好多了,疼痛没有了。这对我来说,是最好的结果。”小战士努力睁开眼睛,也仅残留一丝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