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芬点了头,柴姣便没再耽搁时间,立即启程动身去了北疆。
史蒂芬不跟给她带护卫,漫说派出一整个小队,连三两个陪同都没有。
他还需要她替自己做事,却一点都不担心她的安慰。大抵是觉着她一个人可以的,左右是到了她的家乡。
从北平坐上火车辗转到北疆,下车后,近乡情更怯。不知儿子还能不能认出自己,还是否愿意理会自己。
这一路上,她没去想母子见面的场景,只拼命回想自己从前在北疆的人脉,试想谁有帮助自己的可能。
家人?可她就是孤儿,否则我不会在戏班子长大,做人人唾弃的下九流。方幼萍?她给过她帮助,又让她坠入深渊,两个人恩怨相抵,对方是绝不会伸出援手的。至于那些姨太太,恨不能至她于死地。而戏班中的同僚,也是竞争大多抱团取暖。更没有人,愿意把命搭上,为她冒这份风险。
柴姣接近帅府后,便开始了守株待兔。如同皇宫的规模,时不时还有几个卫兵巡逻。
好在姨太太都被赶了出去,蒋颐图的妻妾也迁居少帅府,让她有了更多便利。
原本想乍着胆子上前询问,但卫兵先于一步发现了她,“喂!那边的人,干什么的?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能由着你随便进进出出。赶紧走,免得子弹不长眼,误伤到你。”
“军爷,我是……我是小少爷的远房亲戚,来城里探望他,我不是来打秋风的,我看他一眼就走。我可以接受搜身,麻烦您。”柴姣自然了解帅府的规矩,甚至很多规矩以前都是她定的。
如今搬起石头砸自己脚,才后知后觉出麻烦来:“您也可以随便调查我,肆意盘问,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知道小少爷尊贵,他肯屈尊降贵来看我最好。如若不能,我去见他也是无妨。”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难不成你是帅府老人,以前来过这吗?”新来的、才升迁、得卫兵首领赏识的小卒,在帅府做着护卫工作,并不认识这位帅府旧人,新官上任三把火,立即盘问了起来:
“你叫什么,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做什么的,找小少爷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