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理承!”柴姣在他身边服侍数载,还是头一遭直呼其名。不是洋人给她撑腰,让她如今有了对抗他的底气。也不是看他落魄,就以为有了跟他平起平坐的能力。
而是护子心切,让她口不择言。
“我到底要怎样做,你才能把儿子还给我!他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拿捏着他,跟置我于死地,也差不多了。”
柴姣多少个夜晚以泪洗面,想儿子想到头痛。惦念天寒地冻、有没有给他添衣;夏日炎炎、有没有冰块和西瓜,为他消减暑气;生病时,都是谁陪在他身边。
“是吗?既然你也说了,我儿子多。你也一样,跟谁生不是生?想要儿子,再生就是。左右你又不缺男人。你若想要孩子,会有无数男人,愿意让你生。”蒋理承没有戏谑嘲弄,不过陈述事实。
“落魄的女人与男人不同,底层男人想要繁育子嗣,难于上青天。而女人只要想生,会有无数男人乐意协助。尤其你这样姿色的女人,无非就是生下孩子,用什么方式养大的问题。”
柴姣远赴大洋彼岸数载,吃着异国他乡的食物,倒是还不至于这么快就忘本。
基本国情不就是越穷越生,越是底层越想要传宗接代,有旺盛的繁殖欲。至于生的时候疼不疼,生下来能不能养活,完全不在乎。轻则卖儿鬻女,重则易子而食。
“就算我再有一个孩子,也替代不了蒋泓浩。他就是他,不是谁的附属品。别人也不会成为他的替代品,那样对另一个孩子也不公平。”柴姣没一一列举儿子可能会受的苦,只是一向刚强的性子,聪慧的头脑。
此刻也成了那个懦夫、变得关心则乱、口不择言,跟他攀比起了功劳:
“你为这个孩子付出了什么,有什么资格跟我争夺呢?我怀他的时候,吃不好睡不好,一直孕吐到生,吃什么吐什么,几乎将五脏六腑都呕了出来。他出生后,又凡事亲力亲为,守在床边,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拉扯大。而你呢?你除了打仗就是玩女人,别说在这个孩子身上投入心血,连看他一眼都是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