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到了别人的国土,没有安全感,使得洋人军官史蒂芬带了不少顶级杀手、伴随左右,保护自己安全。
而柴姣,哪怕过了两年没见,她依旧没什么改变。甚至未做西式打扮,一身剪裁得体的旗袍,更衬得东方神韵。
“好久不见,五妈妈。想不到你还是那么懂得投其所好。若是换了别人,满头步摇璎珞,我会觉得,她有骨气。哪怕不在家乡,也有底气保守自己民族的东西。但是你,我只会觉得,你这位新丈夫,更爱我们过度的文化。”方幼萍率先开口,主动跟她打了声招呼。
“多谢夸奖,识时务者为俊杰。像我这样的普通人,没你这份运气,不管怎么笨拙任性固执作死,都能得到手握大权的故人的喜欢,所以可以永远不努力。我祝你永远有这份运气,不用未雨绸缪,也能笑到最后。”柴姣听见方幼萍的话,才勉强将目光,从蒋理承的身上收回来。
她如今对他,早已经彻底没了半分留恋。只是想从他的眉眼之间,找到儿子的痕迹,好能缓解一些母亲对于儿子的思念。
“丈夫看惯了洋人姑娘,也习惯了洋人装扮。因热爱我们国家的文化,从而喜欢我们这里的姑娘,就算不是我的荣幸,也没什么可羞耻的事。我又能讨丈夫欢心,又能传播本民族文化,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这回轮到方幼萍哑口无言了,尤其听闻柴姣到了海外之后,一直致力于京戏演出,将民族瑰宝带出去。她不想崇拜,但也说不出贬损的话来。
“那也是,史蒂芬是你的救命恩人,是拉你一把的人。你的确没理由跟他对着干。”
若非母子骨肉分离,柴姣的生活便又一次堪称完美了。有时候方幼萍真不知道,孩子到底有什么用。除了无穷无尽的牵挂。
“蒋大帅,早听闻你的名字,如雷贯耳。当然,不是在我跟妻子的床榻之上。”史蒂芬自以为的幽默,但除了他与同伴,其他人都没笑。
继续用洋人道:“蒋大帅大概不知道,我最佩服的一位贵国古人,就是曹操。将军诗人,谁不喜欢?有气吞山河之势,懂军事、又能驾驭人心。”
柴姣正准备像从前很多次那样,做丈夫的翻译,却被蒋理承提前堵住了口:“如果想跟我谈判,请使用我的语言。我既不会去学洋文,也不需要什么翻译官。”